虽然徐年拿出来的这幅字画,如果单纯是以墨宝的角度来看,依然拥有极高的价值。
一字千金或许夸张了点,但上面的墨迹贵过黄金却绝对不是虚言。
但是宁婧所谓的品级,显然不是评的墨宝,因为徐年都没把字画打开,她哪里看得见里面的内容。
只不过是感受到了凝聚在这幅字画之中的力量。
这幅字画里的内容之一首诗,乃是徐年在有鹿书院秋日那天吟诵出来的那首“秋日胜春朝”的新秋词。
在儒家的先生们的眼中,或许更看重的是这短短不到三十字里的抒发出来的豪情,但是宁婧只不过是个俗人,在她眼里这哪里是什么墨宝,分明就是一件值得忌惮的儒家法宝。
虽然这件墨宝中蕴含的儒家之力,很可能只能激发一次,但仅仅是这一次,怕是不亚于落成这幅墨宝的那位儒家大能全力出手一次了。
问题来了。
徐年手中这幅墨宝是谁写的呢?
有鹿书院,院长沈其风。
天下间最顶尖的儒家修行者之一。
这幅字画相当于沈其风的全力一击,那便等同于是此世儒道在不借助外物的情况下,所能展现出来的巅峰之力了。
宁婧虽不知晓徐年这幅字画背后的故事,却敏锐察觉到这幅字画里的力量已经跻身了四品之境。
所以,如何不忌惮呢?
不过也仅仅是忌惮而已,朱楼大楼主还不至于这就被吓得落荒而逃。
“你这道士,境界还挺高,不过修身养气的功夫怎么不到家啊?我还没说上两句话呢,就这么大火气,把这么吓人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宁婧说着,缩回了按在枣红马额头上的那只手。
仰头倒了一大口酒。
徐年确实有点捉摸不清这位朱楼大楼主如今究竟是几个意思。
但防人之心总是不可无的,所以哪怕宁婧将那只不知取过多少项上人头的手收了回去,他也没有收起手中这幅字画的打算。
随时准备展开,激发其中的力量。
“宁楼主从九山郡追到这京城之外,想必不会只是来说几句话的吧?我自问杀人的本事不如宁楼主,那就只能借于外物了。”
“这可说不定,没准我就只是来说几句话的呢?”
宁婧笑了笑。
随后她的视线从徐年身上转移到了枣红马的背上,迎着羊角辫少女那怡然不惧的目光,她倒是有点欣赏。
难得遇到这般知道自己是谁,却不害怕的小姑娘。
宁婧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问道:“小姑娘,你给我下的那毒是什么?”
张天天眼珠子都没动一下,便摇摇头直接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你下的毒,你会不知道?”
“我只是略微懂得如何下毒,但这毒是京城里面一家叫做百槐堂医馆里的大夫张槐谷捣鼓出来的玩意儿,宁楼主要想知道这毒是什么,可得去找那姓张的才行。”
张天天这一开口,便毫不顾忌地把祸水引到了张槐谷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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