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臂老仆去见大夫人的时候,审问还在继续。
承少爷也在场,发挥着他八品武夫的力气为他娘帮忙。
“请问大夫人,可有线索了吗?”
气氛凝重的厅堂里面,大夫人坐在上位正端起茶杯,面若寒霜,见到独臂老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色才稍有好转。
她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有,这些下人什么都不肯说,我看定是承儿心思手软,下手还不够狠……”
有嫌疑的几个下人跪在地上,噤若寒蝉。
其中有一个人正在接受审问,因为进过祠堂又说不出镇国公朴刀的下落,被徐承连打带踹到满脸都是血,牙都已经碎了几颗。
徐承嚷嚷道:“你说不说?说不说?嘴硬不说是吧,让你嘴硬……”
下人哭喊求饶,又挨了一拳,嗓子都已经有点哑了:“我……呃、噗……不知道……大少爷、大夫人……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徐承睁大眼睛犹如铜铃:“还嘴硬?我看是你嘴硬,还是我拳头硬!”
这般普通人见了都会觉得血腥的场面,大夫人视若无睹地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然后不无期待看向赖以信任的忠心老仆,问道:“曹伯,你那边怎么样?是不是陈府里头的那个小杂种偷了刀?”
小杂种。
曹哲思短暂地皱了一下眉,然后在沉默中摇了摇头。
徐大夫人啪地一下把茶杯按在桌上,茶水都溅了出来,明显是有些急了:“竟然不是那小杂种吗?这如今可怎么办!没有了那柄朴刀……”
“老爷他如今在外头为国征战,到时候班师回朝,镇国公府却没了的话,那……那我有何颜面见老爷啊!”
说着说着,她哀叹一声,便是哽咽着哭出了两行泪。
也不知是觉得没脸见折冲将军,还是因为镇国公府要保不住了。
独臂老仆扫了跪在地上的下人们一眼,默默等到大夫人的哭声停歇了,他才沉声问道:“大夫人只剩这几个人没审问了吗?有没有其他人接近过祠堂?”
徐大夫人抹着眼泪点了点头:“没有了曹伯,就这几个人了,也不知道这些个贱人背后的主子许了他们什么好处,竟然一个个都咬死不说。”
“镇国公他老人家传下来的朴刀在我操持家事时丢了,以后我哪还有脸去见徐家的列祖列宗啊……”
听着这略有点聒噪的话语,独臂老仆闭目沉思了片刻,冷声说道:“再在府里查一查,应该还有其他人进过祠……”
暗中操持着镇国公府诸多事宜的老仆话音未落,却见那几乎快要被徐承活活打死的下人忽然大声喊道:“有,还有啊!我知道还有谁进了祠堂……”
“你知道?你知道你还不说!”
徐承猛地一瞪眼,确实是一副脑子不太好使的草包样子。
一边嚷着让下人快说,一边下人才开口又是一拳打了过去,哪里像是给人留了说话的余地。
不过独臂老仆在这儿呢。
他伸手轻轻拦下了承少爷这要把人打到闭嘴的一拳:“承少爷暂且歇一歇吧,听听他说什么。”
“哦,好的曹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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