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可以算作是来自盲算子的机缘。
只不过正所谓福祸相依,丁抟自己都说了是烫手山芋,应下这桩机缘后的麻烦也肯定不小。
说实在话,徐年其实并不渴求什么机缘,甚至他的性格更偏向随遇而安,比起波澜壮阔跌宕起伏的精彩,他倒是更乐意年年岁岁安安稳稳的平淡。
只不过在这世道之下,安稳还是精彩,却不是自己就能选的了。
譬如这次葛叶和天机奴,难道是徐年选的他们吗?如果不是娘亲徐菇不是天机能够窥见,事情很可能会导向另外一个方向,那么他眼下多半都没心思在这梦境之中和丁抟相见了。
为了以后,若有某一日再被波澜席卷,要想不至于身不由己随波逐流,把握住机缘便很有必要。
徐年沉吟半晌,轻声说道:“丁前辈,只要能瞒住天机,不让人算到,就不会有事情吗?”
丁抟临江海垂钓,鱼线在浪涛中飘摇不定。
他笑着说道:“哦?听徐道友这话,虽然你尚未四品境,却有能瞒过天机的办法?虽然不能说是一定,毕竟天数五十也只定四九,还会有个遁走的一是为变数,不过只要天机算不出来,不捧在手里招摇过市大喊这是丁瞎子的芋头,烫到手的可能性确实极小的。”
徐年:“我是有些想法,不知丁前辈可否把那东西拿出来,容我先看看再做决定?”
“这有何不可?眼下我还在这里,你便看看无妨。”
话音一落,丁抟猛然提竿,竟是从汹涌浪涛之中,钓上来了一只巨大无比的河蚌。
有一个人那么大。
鱼线在河蚌上缠了数圈,鱼钩勾在了蚌壳上,这才把这只河蚌带出了水。
丁抟拆下鱼线鱼钩,一掌就把这河蚌拍开了口,把手伸进了河蚌嘴里掏出了得有壮年男子头颅那般大小的一枚珍珠扔给徐年,趁着徐年在端详这枚巨大珍珠的时候,丁抟也没有闲着。
原地架起篝火,把已经失了宝的河蚌架在了火上烤。
不一会儿,一人高大的河蚌便滋滋作响。
徐年自己做梦都没做过这么真实的梦,手里的珍珠沉甸甸的,河蚌肉在烤熟之后散发出来的香气也扑进了鼻子里面,这场大梦的主人丁抟还没忘记调料,葱姜蒜和香油洒在河蚌肉上,滋滋滋的响声便变得愈发诱人了。
“丁前辈,此物这么大一个吗?”
“哦,这是不固定的,我之前把它丢在河蚌里面,所以大就大点了,珠子越大河蚌越大嘛,徐道友想要小点,那就小点便是了。”
丁抟打了个响指。
刚刚还人头大小的珍珠迅速缩水,变成了只有鹌鹑蛋大小。
这如果真的只是一枚珍珠,那就是从价值连城变成了平平无奇了。
徐年好奇道:“出去之后,此物还能变化吗?”
“这就要看徐道友接手此物之后是怎么想的了,此物本就特殊,虽有实体但却诞生于梦幻之中,能在虚实之间变化,甭说是这么丁点大,如果徐道友想要的是其他形状,其实也都可以变出来。”
徐年仅仅是把这枚珍珠握在手里,便感觉明显的神清气爽,体内不光是灵力,还有血气、浩然气都变得活跃了起来,虽然眼下有这番感受是在梦里,但他知道梦醒之后,手里这枚丁抟想要托付出去的珠子,依然会有这样的功效。
更重要的是。
珍珠在手,徐年竟然隐约感到自己对这梦境都变得了如指掌,似乎能随心意捏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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