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怎么了解朱楼。”
如果不是方瞒带徐年过来,徐年都找不到朱楼的据点。
方瞒提醒道:“我不知道徐大真人和朱楼大楼主是否相交莫逆,但即便徐大真人能够信任朱楼大楼主,也请徐大真人把朱楼和大楼主分开来看,不要视同一律。”
其实这话说的有点晚了。
但谁能想到徐大真人虽然不熟悉朱楼,却是朱楼大楼主的君子之交呢?
徐年顿住脚步,若有所思地问道:“方兄的意思是,方才朱楼的连叶间,可能说给我了假情报?”
“这倒不会,若是兜售假情报这便是在砸朱楼的招牌,连叶间如果真这么做了,莫说徐大真人放不放过他,就连朱楼也难以容得下他了。”
方瞒顿了顿,无奈地解释道:“只是朱楼内部的风气……有些非同寻常,用他们自己的话来形容是唯有能者居上,觉得踩着别人的脑袋上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不仅仅表现在同级之间,上下级也是一样。”
徐年皱眉道:“所以,即便我是大楼主的君子之交,也当保留警惕,因为连叶间即便是面对大楼主,也未必没有他自己的心机?”
“是这么个意思。”
方瞒点了点头,他之所以没有加入朱楼,朱楼做的生意难以祸及无辜是一方面,但这朱楼中人吊诡的相处方式,也同样让他难以适应。
别的势力里面,不说兄友弟恭相亲相爱,凑在一起能说掏心窝子的话。
但至少追求是朝着这一方向。
可是朱楼呢?
现任的朱楼大楼主,都是弑师上位。
以下克上传统美德。
朱楼中人虽然也掏心窝子,但那掏的可是血淋淋的心窝子。
在徐年和方瞒离开了称心客栈之后,说是要立即避难的连叶间却没有火急火燎地收拾细软跑路。
他泡了一壶茶,润了润嗓子。
之前进来汇报江淮德死讯的那名下属听到了连叶间和徐年间的交谈,有些好奇道:“连执事,那两人是何来头?您竟然把情报白白给了他们,一点银子都没收,这……这可多少有点不合楼里面的规矩吧?”
确实是不合规矩。
连叶间作为负责人,给情报定价的权利当然有,但也要合乎常理,毕竟这些情报是朱楼弟兄们齐心协力的成果,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哪能他说白给就白给。
就像在商铺里面当个掌柜,虽然有权利打折,但这折扣也要合理,十两银子的商品要是贱卖成十文钱,这可就有徇私舞弊的嫌疑了。
连叶间斜了这名下属一眼,把跑堂小二的抹布甩到了他的头上,冷笑道:“目光短浅,这里是少了几百两银子,但我能从别处敲来几百两黄金,这难道也不合楼里的规矩吗?”
“合的,当然合的,是小的鼠目寸光,没有连执事的高瞻远瞩……敢问连执事,这几百两黄金,从何而来?”
“你睁大眼睛看着便是了,问这么多做什么?尽快把客栈里面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好,能留的留,该烧的烧,我现在要去一趟江家,等我回来便启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