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修士的话音刚落,还未等赵弘殷开口,他身后那抱着长刀的冷峻修士便冷冷地开口道:
“且不说你这破落户家中有没有传承,便是有,怕是早早就被你拿去换了赌资吧。”
那贺松年面露尴尬之色,嘴角抽了一抽,但毕竟也是摸爬滚打数十年的人了,很快便恢复正常,小心翼翼地说道:
“大人有所不知,我那练气先祖将传承置于宝盒之中,其外还设了禁制,非练气修士不可开启。
只是先祖走的仓促,家中青黄不接,到我这代,我那大哥二哥也没有修炼资质,只靠我一人…”
那中年修士面露羞赧之色,低声说道:
“我年轻时也想着修炼有成,中兴家族,只是苦无灵资,修炼资质也不高,修为一直难以进境。
后来被那狐朋狗友所诱,染上了这赌石的瘾头,刚开始还有些运道,开出些宝材,换了不少灵石。只是…只是…”
那赵弘虎正听得起劲,哪里肯让他停下,大手一拍桌面,大声叫道:
“你这厮,回个话还吞吞吐吐,实在太不爽利,当真是急死个人。”
那中年修士支支吾吾地说道:
“后来不知怎的,怎么都开不出灵物,家中能变卖的东西也都被我发卖了,我一时气不过,就将我那发妻的亵衣亵裤月事带全部偷出丢掉,以为是去了晦气。
我那发妻本就是小家碧玉的性子,被我这么一折腾,心中忧愤,竟然一病不起,没多久便撒手人寰了。”
似乎是说到了伤心处,那中年修士苍白的面孔上留下几行泪来,他继续说道:
“可是这赌运哪有好转,听闻这宿雪坊新开,我将那祖宅抵给了当地富户,凑够本钱想来翻身。
但转过头便输个精光,甚至差点将我这宝贝女儿也卖了去,我…我真不是个东西!”
说罢,这中年修士狠狠打了自己几个耳光,原本苍白的面孔上浮现几個鲜红的巴掌印。
赵弘殷弹出一道柔和的真气将那中年修士的手止住,面无表情地问道:
“既如此,那你何不将这玉盒献给其他练气势力,还要等到今天才拿出。”
那贺松年以头将地,伏在地面上答道:
“大人,吾虽愚钝,也晓得那小儿持金过闹市的道理,似吾这等破落户,真是进了那练气势力的大门,恐怕再也出不来了。”
赵弘殷站起身来轻轻颔首,在房间里踱了几步,仿佛在思考什么。
随后眨了眨眼,朝那中年修士淡淡说道:
“那玉盒在何处。”
“就在我祖父墓门左边从上往下数第二块砖头的暗格之中。”
又一一问清了这贺松年祖墓的方位,距离稍有些远,有个四五天路程。
赵弘殷这才放下心来,缓缓坐下,往嘴边轻轻送了一口凉茶,说道:
“既然你诚心要归附,那小姑娘我便收了,至于你…”
赵弘殷话讲了一半,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看着伏首的中年修士。
那中年修士知道这青年是想看他有没有决心悔改,眼下有了这表示的机会,心一横,直接运起真气,化指为剑,朝他那左手小指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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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血光闪过,那原本完好的指头断成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