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陆则跟在皮衣男身后,两人穿过一座小广场,沿着旁边的回廊继续往里走,最终走到了一间小屋外。
皮衣男打开门,里面摆放着二十几只不锈钢柜子,柜子上还贴着编号,看起来应该就是停尸房了。
然而皮衣男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去,来到一只柜子前,示意马陆先将尸体放在地上,他自己过去将那只柜子移开,露出了后面的一扇小门。
马陆发出了一声轻咦。
皮衣男得意道,“其实停尸房的尸体基本都是不能动的,因为火化前家属还要进行遗体告别,所以我真正收藏的都是火化后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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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放进火化炉的时候掉包才是最安全的,我在火化炉上做了机关,到时候会用类似牛羊的骨头代替原本被焚烧的尸体,反正烧成灰就算再亲近的人也认不出来。”
马陆啧啧道,“这也太卑鄙了吧,那逢年过节大家来祭拜心爱之人,寄托哀思,上供的食物,烧的纸钱也全都白白便宜那些牛羊了。”
一想到那些未亡人对着一盒羊骨粉哭得梨花带雨,孩童对着牛骨粉喊爸爸,晚辈用牛肉干祭奠横死在屠宰场的黄牛时,马陆的神色也变得古怪了起来。
皮衣男却依旧振振有词,“反正大家又不会真的打开看,盒子里是什么根本不重要,就算是真的,那些纸钱和食物他们也一样收不到。再说过段时间,等尸体不能用了,我们还会把骨灰悄悄换回去的。”
“真的吗?”马陆狐疑道。
“唔……心情好的时候偶尔会换吧,毕竟来来回回挖坑填坑的也很麻烦啊,说到底这种东西只要没人说破,就不会有任何影响,再说我们家的墓地卖的比别家要便宜一些,已经为尸体付过使用费了。”
“而且这段时间政府不是一直在倡导低碳经济和内循环吗,我们这也是在响应国家的号召啊。”
“内循环也不是让你循环尸体啊,”马陆望向皮衣男,“说起来你也是寄尸虫吗,为了有尸体用才开了这家殡仪馆?”
让他意外的是皮衣男却摇了摇头,“我不是寄尸虫,虽然寄尸虫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修补尸体,复原基本功能,但一具品相特别好的尸体顶多也就是让寄尸虫用个三四年,总换身份的话是没法经营正经生意的。”
“至于老板,严格来说我只是合伙人之一,在我上面还有个大老板,不过他的业务有很多,殡仪馆只是其中之一,他一年来不了两次,把这里交给我来打理。”
皮衣男一边说着一边又抬起郑大爷的尸体,迈步走进了那扇小门。
马陆跟在他的身后,里面的布局和外面其实差不多,只是面积更小一些,只有不到一半,不锈钢柜子也只有十几只,除此之外还有两张小桌子。
皮衣男将手上的尸体抬上其中一张桌子,剥掉外面裹着的层层锡纸。
随后拿起另一只桌上的记事本,翻了两页,“让我看看……昨天下午有個刚火化的姑娘,只有19岁,据说是因为感情问题跳河了,尸身保持得倒是不错,被我收藏了,便宜老黑那家伙了。”
“等等,女性也没问题吗?”马陆道。
“有什么问题?寄尸虫这个族群本来就没有性别之分,老黑那家伙,之前还以陪酒小姐的身份生活过两年呢,活跃在b市的各个夜场。
“我也去找他唱过歌,他很豪爽的把大腿给我摸,而且没收钱,当时我就觉得他很够朋友,正是因为这份交情,这次他说他遇到麻烦,被人追杀,我也才二话不说找了具还没火化的尸体借给他应急。
“可是没想到,居然被他用坏到这种程度。”皮衣男望着桌上的无头尸体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