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是本地人,这一路马陆和秋桐也听他讲了不少和厚德有关的故事。
厚德算是最早建立的一批符师学校了,建校初期也曾有过一段短暂的辉煌,培养出不少当时有名的符师。
但是后来地方有军阀作乱,那军阀据说非常仰慕严璞川,连着三次上门请严璞川和学校师生为他效力,还承诺建国后会请严璞川当总理。
虽然严璞川明确拒绝了他,但是这事儿不知道怎么传到了大总统和那些内阁要员的耳朵里,等那军阀战败后,厚德便开始走上下坡路。
之后几任校长虽然苦苦支撑,可惜也没法再现学校当年的盛景,到了曹金华这儿,学校明显更困难了,据说因为资金方面的压力,各地的招生办都裁撤了。
马陆听后恍然,难怪秋桐一个丁等资质的新生,居然惊动了曹金华这个校长本人亲自出面,而且估计还是从别的学校手上抢来的生源。
厚德的情况看来的确很糟糕,而且马陆之前以为是名侠集团勾结了符师会的人害死了曹金华,现在听了车夫的话,知道了还有这么个历史遗留问题。
又有点拿不准这事儿和名侠到底有没有关系了,不过那军阀叛乱已经是六十年前的事情,如今总统和内阁也都换了不知道几茬,按理说应该也没那么记仇了。
马陆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耗费脑细胞,等见面直接问曹金华的妹妹。
和车夫告别后,他和秋桐沿着石阶向山上走去,守阳山的山景极好,沿途的植被茂盛,野花绚烂,难怪严璞川当年不愿独享,选择将这美景留于世人。
等到了真正的校门前两人还看到一棵不知道有几千年历史,需要六七人拉手才能合围的巨大银杏树。
等到一两个月后,树叶变黄,满地金色的落叶,那时的景色应当会更好看。
在厚德符师学校的匾额下坐着个身着长衫布鞋的老汉,正在抽旱烟。
瞧见马陆和秋桐,他也没起身,只是挥了挥手,“前面不能走了,想上山可以走西边,那边有条小径。”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从嘴里吐出白色烟雾来。
秋桐上前行了一礼,“老先生,我是今年的新生秋桐,来学校报到。”
“新生?”那老汉愣了下,“你一个人来的,曹校长怎么没和你一起。”
“曹校长他,他……已经不在了。”
“你说什么?”从那老汉的身后又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之后一个低盘发,身穿天青色直袖袄,黑纱筒裙,看起来约莫二十三四岁的女人从校门里走出,目光灼灼的望着秋马二人。
秋桐就用颤抖的声音把灾厄带里发生的事情又讲了一遍,随后马陆也取出曹金华仅剩的那顶帽子。
将那帽子拿给了那女人,后者的脸色一下就变得煞白一片,她死死抓着那顶宽檐帽,指节都攥得发白了,可却强忍着没流下眼泪来。
片刻后才再次开口道,“我哥……曹校长他临死前还跟你说了什么吗?”
马陆迟疑了下,还是道,“他说要我代他当厚德的校长,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只是来带个话,校长你们可以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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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之后那女人却将那顶宽檐帽又丢了过来,“我曹家男儿说话一言九鼎,说了校长由你当,就由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