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推衍也不迟。”
“这好吧。”
司马戎有些迟疑,但看着陛下的眼神,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取出司天仪和浑天仪。
这两件配套的后天灵宝,一经催动运转,当即便在这大殿之上演化出星辰万象。
司马戎凝神看了片刻,正欲出声时,司马同的声音忽然传入殿中:
“此事到此为止。”
闻言,司马戎松了口气,而端坐在殿首上的男子却皱眉道:
“老祖,那柳清雪如此看重那外界之人,将其拿下作为把柄,日后对付雪国便不再是难事。”
“吾说,此事到此为止!”司马同重述了一遍,声音变沉重几分。
但殿首上的男子却站起身道:
“老祖即将飞升,我炎国再无镇压四方之战力,如此千载难逢之机,本皇却是不能就此放弃!”
“他那推衍出吾行踪的师门长辈已飞升仙界,若他在炎国出事,你置吾的名声于何地?”
“地仙界距我戈丁界颇远,他师门定不会知晓!”
炎国的陛下沉声反驳,却是不愿退让。
“他那师门长辈能在地仙界推衍到吾,门中亲传受又岂会推衍不到?”
“此事是为我炎国千秋大计,老祖些许名声”
“哼,吾护炎国六千载已足够久,如今既说话不管用,那吾还护个什么?”
司马同怒极反笑,继而司马戎手中的司天仪和浑天仪齐齐飞起,化作流光飞向皇陵。
“谁敢动他,莫怪吾不讲情谊。”
炎国的陛下脸色凝沉,深吸了口气后拂袖离去。
司马戎没有被收走灵宝的气恼,反而是松了口气。
若从利益来看,陛下的想法是对的。
但凭心而论,这等下作之事,也确实令人不齿。
所幸,老祖亲自出面与陛下争论,倒是无须他烦扰。
至于司天仪和浑天仪,待老祖飞升前,肯定会还给他。
皇城外,无心入定的陈元端坐在阵中,分明能察觉到数道强横的神识探入阵中。
不过这数道神识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便再无动静。
恰在此时,构建空间通道的阵盘颤了颤,强烈的空间波动荡开。
空间裂缝随着波动撑开,形成一道光怪陆离的门户。
终于要好了!
陈元心中微动,来这戈丁界将近一年,总算可以回去了。
数息后,光怪陆离的门户逐渐稳定,那边的景象也变成了山清水秀之地。
收起阵盘和龟卜,陈元朝炎国的皇城抱了抱拳,继而便跨步踏入空间通道。
他一踏入空间通道,那阵盘当即开始风化,仅剩的灵力将通道与裂缝关闭,令此地再无异象。
皇宫内,那身穿赤红皇袍的炎国陛下脸色阴沉的哼了声,传音给上官复:
“让雪国的探子关注柳清雪,有何动静立刻回报。”
“是!”
上官复恭敬的应下,继而便悄然挪移离开皇城。
而炎国的陛下来回踱步片刻后,取出一枚凤符传音道:
“凤烬!”
“末将在!”凤烬的声音从凤符中传出。
“那小贼在你手上闯入我炎国边境,如今又毫发无损的返回地仙界,传出去,我炎国颜面何在?”
“陛下的意思是?”
“你去地仙界,将其擒回我炎国!”
“啊?”
远在边关的烬凤愣了愣,继而不解的道:
“陛下既有将其留下之意,为何轻易放他返回地仙界?”
“司马老祖只顾个人颜面,不允本皇出手。”
“可护国老祖的意思,末将又如何敢忤逆?”
“待司马老祖飞升,你再去。”
“这”
“有何问题?”
火山群中,烬凤坐在营帐中拿着凤符一脸为难,但最终还是沉声道:“末将领命。”
“你镇守边关之职由左棠将军接替,做好交接事宜你便回来准备,了解了解地仙界的情况。”
“是!”
断掉凤符的传讯,烬凤忍不住闭上眼捏了捏眉心。
少顷,她睁开眼恍然道:“陛下是想用他来挟制雪国!”
为了区区颜面,让她一个边关大将追到外界,想想都不可能。
也罢,那人毕竟是从自己手上进的,既是自身失职,也只能认了。
依旧是穿过不知长还是短的空间通道后,陈元终于踏上了实质的地面上。
环顾四周,正是之前他前往戈丁界时,穿天甲的族地深处。
繁妙的空间阵纹外,一个化了形,但修为不及化神的穿天甲守在那。
看到陈元从空间裂缝中走出,他当即拱手出声道:
“恭迎陈元长老平安归来。”
“多谢。”陈元点点头,而后出声问道:“极崇长老可在?”
“极崇师伯外出执行任务去了,陈元长老寻他有急事吗?”
“倒也不是什么急事,等他回来劳烦你转告一声,让他去长老殿寻我。”
“是。”这穿天甲弟子应下,而陈元也不再逗留,飞身离开穿天甲的族地后,直接挪移回到长老殿外。
不等他走进属于他的那座长老殿,脑海中便响起金风的传音:“你小子回来了?”
话音刚落,陈元便被挪到了金风的那座大殿上。
与之同时,木承,兰心和安灵也齐齐挪移过来。
四人围着他问了遍他到戈丁界之事,将近半个时辰后,金风才哈哈大笑道:
“你怎么不把那雪国国君带回来算了。”
兰心摇摇头:“就怕真点化了宿世记忆,陈元便留在那戈丁界了。”
木承则是颇为感慨的道:
“天下之大能再遇到前世之事,当真是少之又少,你能遇上倒也算缘分,待你踏入返虚能固守己心了,再去与那雪国国君重续前缘倒也可。”
“你应该把她娶回御兽宗,最好带几个返虚陪嫁。”安灵狭促的打趣。
“前辈们便莫要调笑晚辈了。”陈元颇感无奈的道了句,引得金风四人哈哈大笑。
一番调侃后,陈元终于告辞返回自己的长老殿。
盘膝坐在聚灵阵内,他思绪渐静,闭眼回味那司马同带他遨游火行大道时的感悟。
搬山宗五年之期,如今已过去一年。
他哪有时间女儿情长,风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