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尘懒得跟这群人废话,直接往屋里去了,杨彭带着人紧随其后。
刚一进门,后面几个兄弟还没跟上,门就被厉尘大力关上了。
杨彭打眼一看,眉头皱的很紧。
嚯。
够热闹的。
一地板的血,不是很多,但东一片西一片的,看着挺吓人。
前面还有摊肉,细看才发现是腺体。
哎呦。
杨彭突然就觉得后脖子疼。
窗边坐着的还真是楚会长。
光看着现场,稽查队还真没胡说。
但即使这样他也不敢直接抓人啊,也不知道稽查队怎么惹到楚会长了,搞成这副样子,躺着的人他仔细辨认后,是认识的,是那个很张扬的三组组长,好像姓何吧,整天拿鼻孔看人,这会儿的惨样杨彭都看不下第二眼。
楚江空他们是万万不敢抓的,证据再确凿也要往上报告的,但要是厉尘给他们挡着,他们也能出出力,到时候出事也找不到警署头上。
现在就看厉尘的态度了。
楚江空看到来人,神色漠然,是那种漠视一切的空洞,“你怎么来了。”
厉尘环视一圈,摄像头被银光挡着,还好,楚江空一如既往的谨慎。
楚江空这么不对劲,肯定被坑了。
“他快死了,”楚江空眼神涣散,“刚才在求我,声音难听死了,我不喜欢。”
……
对面几个人听到这话如临大敌,这样子跟平时的楚会长完全不同,信息素非常有攻击性,说话也……
厉尘一个眼神都不给地上的垃圾,饶过他,半跪在楚江空面前,没说话。
他把楚江空的一只脚抓过来,妥帖地放在膝盖上,拽下脖子上已经松垮的领带,轻轻擦了擦,抹去了鞋上几点血迹。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厉尘把人从台子上抱下来,声音温柔的不行。
高浓度的铃兰花香压的一众人很难受,再加上屋里的一堆血迹,有几个年轻的已经想要干呕了。
杨彭看着厉尘这一套操作,很意外,厉尘像对待宝贝一样把人护在怀里。
“别愣着了,”杨彭反应快,挥挥手,“把人送医院吧。”
再等下去,何东勋的小命就不保了。
厉尘掀起眼皮瞄了杨彭一眼。
“送到第三综合医院。”杨彭立刻明白过来。
那是厉家的医院。
大量的信息素分泌让楚江空在极度的亢奋中疯狂,药性过了,严重的不良反应开始出现,楚江空在车上昏昏沉沉,坐都坐不住。
还好他的颈环里存了部分厉尘的信息素,压制了楚江空的暴躁,否则出事的绝不可能只有那一个人。
车在半路疾驰,稽查队的人来了,开了几台机甲车停在路中间拦住了厉尘。
车开了公放,“厉部长,中心会副会长楚江空信息素暴动,涉嫌蓄意杀害公职人员,危害社会稳定,立即实行逮捕。”
厉尘在车里搂着昏沉的人,白白一张小脸上都是汗,还皱着眉,想来十分难受。
“开过去。”厉尘根本没时间跟这群人磨叽,低头摸摸楚江空的脸,一点点释放安抚信息素。
司机目不斜视地直行,无视稽查队的拦截。
后面的人紧追不放,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敢跟厉家作对,一定要将人带走。
公放还在继续,“楚江空信息素暴走,伤害多名公务人员,请厉部长不要妨碍执行公务。”
楚江空在厉尘怀里动了动,嘴里嘟嘟囔囔得,周围环境太嘈杂,他很不舒服。
厉尘不耐烦了,拿过对讲机,声音不大,也没有任何威胁的意味,“楚江空我厉尘带走了,二十秒的时间,消失在我的视野。”
公放没声音了,六七秒之后那几台车开始调转方向。
二十秒的时间一到,厉尘捂住楚江空的耳朵,后面转向慢的几台车瞬间被火光包围,不需要厉尘开口,司机已经很有眼力见得射出微型鲨鱼炮,将动作慢的几辆车掀翻在地。
二十秒就是二十秒。
厉尘每句话都不容违背,这是厉家延续几百年辉煌永驻打下的尊严。
最后,稽查队的两伙人全被中心会的人带走了,理由是迫害高级国家干部,借口很粗糙,非常扯淡,但没一个人置喙,因为这是厉尘实名举报的。
权力就是这样,迷人但危险。
楚江空连续输了三天信息素才缓过来,厉尘从博物馆带的信息素又派上了用场。
期间无数人要探视,真的关心也好,趁机试探也好,全部被厉尘驳回了。
景之慕在门口跟他大宝贝儿子大眼瞪小眼。
“别人拦着就算了,我,你还拦,我是你亲爸!”景之慕还拎了些水果。
厉尘大剌剌往门口一站,挡住了大部分视线,“你是我亲爸,又不是他亲爸,等他醒了,要是想见你我再跟他说。”
景之慕个子矮,往里探探头被厉尘挡得严严实实,他试探地开口,“上次跟你老爹说,过年带儿媳妇回来,谁啊?”
厉尘抑制不住笑,“还用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