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过程就是不断往海里扔人们在设计中可能遇到的问题，比如一条机械义肢，工程师希望它抓起苹果，就不断让受试者像是使用患肢一样思考和用力，但在调试的最开始，这种信号可能并不会被正确解调。
抓起的指令变成了攻击，一拳把苹果打碎；又或者抓握的力度太小，苹果从手中滑落——
只要结果不对，工程师就持续进行测试，进行调试，直到出现正确结果，苹果被拿起，他们就会记录这次正确结果，并将呈现结果的这一次设置和电流变化记录在案，进行编码。
无数次正确且成功的编码信息集成了每一种脑机接口或者义肢上的软件，也就是俗称的“操作系统”，又或者直接统称软件。
但人们仍然无法明白这些编码具体是怎么来的，大脑某个功能区中的细胞发生的电流在整个表现中起到了什么作用，也因此，所有义体开发商都无法避免一个问题：
赛博精神病，这种由“心理变化”引起的硬件问题，他们根本无法解决。
人们伤心、愤怒、悔恨、恐惧、激昂.太多极端的情绪只会在极端的状态下出现，实验进行了很多年，但人与人之间各不相同，尤其是那些极端的赛博疯子——
技术没办法真正理解这些情绪，更进一步，技术没法详细分析一个人的爱与恨。
但里尔可以。
情绪的每一次变化对他来说都细节到了极致，只要义体系统的监测电极足够深入，他似乎可以将意识的每一次变化与电信号的变化程度对应。
这是个相当.不起眼的能力，但一旦结合赛博技术，就实际上会变成一种十分让人惊叹的能力——
因为在这个世界，赛博技术在人类意识方面的最高成就，也就是灵魂杀手，都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灵魂杀手同样是一个巨大的空白自适应人工神经网络，是传奇黑客奥特用她惊人的天赋调试出的AI，可以在大方向上复刻一个人，但细节上绝对存在瑕疵。
里尔不是，这就是一种.神奇的感觉，搭配赛博技术，他对意识变化的敏感度可以细节到一种可怕的程度。
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理论上、似乎，可以专杀灵魂杀手：如果硬件条件满足，他比灵魂杀手更精密。
对意识的超精密和准确识别及复制是灵魂杀手的主要特质，但这个特质却在理论上被里尔全面超越。
“喂！小里子！”
V晃了晃自己的手，里尔从思考中回过神来。
今天是个大晴天，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铁锈味，似乎是放射性粒子的味道。
大帝国商场，动物帮已经全部将东西打包坐上了自己的小面包车。
正值中午，正好可以从商场中间的露天采光广场看到太阳，阳光照到V的脸上，这人扛着又一把“捡来的”猫又，活脱脱地像个土匪。
砰！
混凝土块上，杰克又一次在扳手腕比赛中扳倒了野人王，烟尘被巨力砸的烟尘缭绕。
他转身从座位上站起，一边单手提起地上的重机枪朝着里尔挥了挥手。
“时间到了，别装逼了。”
V一把给里尔从地上提了起来。
里尔无奈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两手摆，示意请她先上车。
然后V就趾高气昂地走上了车。
是时候突袭巫毒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