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原本还愤怒的虞世南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他连连点头,相比于能把民学限制至死,这几句话确实显得太过于微不足道了。
想想张楚他们今天估计还得继续清理庖厨院子,再想想今后民学将会委身于太学内的杂院中,整个人都变得轻盈起来。
这一点,确实是最重要的。
只要民学被儒道压死,他张楚也不过就是跳梁小丑罢了。
“确是如此。”
“这家伙,昨日鼓动百姓围攻我国子监,可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估计这家伙心里才是最愤怒的。”
虞世南很会精神胜利开导自己,他嘿嘿一笑:“他张楚,是真的黔驴技穷了啊。”
身边不少夫子都笑了出来。
孔颖达胡须轻轻抖动,多日的阴霾终算是开朗了不少。
昨日百姓闹事,房夫人痛骂,他并不感到任何的不快,相反,看着他们这一个个破防却毫无办法的模样,心中只有畅快。
···········
庖厨耳房。
“师父,他们太欺负人了。”
“贼他娘,我好想狠狠咬他们一口。”
李泰呲着牙,真的像是一头小老虎般。
“是啊,大哥,这群家伙······”
“真的是要铁了心的把我们困在这里了。”
“昨日我们都已经激起了小半个长安百姓的愤怒,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这群家伙竟然还得意起来了。”
“该死的!”
房遗爱无比愤怒。
昨天他表演的不可谓不卖力,可结果······
秦怀道叹了口气:“昨日之事,今天在朝堂上都没有掀起任何浪花。”
“怕是如果咱们被百姓这么叫屈,朝堂上弹劾咱们的折子,比雪花都要多!”
“国子监的这群所谓儒学大贤,大哥,怕是和那些人捆在了一起,就是想要对付民学。”
秦怀道话中的意思,张楚自然清楚。
之前国子监的这些老夫子,自诩清高,和世族门阀文臣集团还是有些隔阂的,极为爱惜羽毛。
但是现在,瞧瞧,为了所谓的维持自己的正统,竟直接沆瀣一气起来。
“他们还是不明白一派之学术真正的土壤,是什么。”
“或者说,他们知道,但已经觉得自己可以不需要土壤了,可以生长在空中。”
“不专心研究学问,不专心为自己的学派添加生命力,只想着斩断其他树木的根基,以保证天底下只有自己这一棵树。”
“求死之路啊。”
张楚摇摇头,叹息道。
转而环顾过仍旧杂乱无章的院子。
“你们也不用泄气,今天,继续收拾这里。”
“啊?师父,要不我去找些人来吧。”李泰小脸发苦。
“是啊大哥,光靠我们四个,猴年马月。”尉迟宝林哀嚎。
张楚眯了下双眸:“当然,你们可以去找人。”
闻言,李泰跳起来了,就要去皇城直接把金吾卫搬来,其他三人也都是狠狠松了口气。
“不过,你们要找的人,不能是普通人。”张楚双手负后,幽幽一笑,迎着四人疑惑的目光,说道:“去平康坊。”
“去找那些歌姬伶人,让她们来帮咱们民学除草收拾。”
“啊?”
四个人目瞪口呆。
死死盯着张楚,大脑一片混沌。
你看我我看你。
都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大哥这想法也太·······
让平康坊的那些姑娘来院子里收拾?
这想法太过于魔幻了吧!
他们都愣住了,思绪完全跟不上张楚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