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望着虞世南假装淡定可眼神中却抑制不住的激动和炸裂,再扫过周围看过来的各种目光。
轻轻一叹,低下了脑袋。
“虞夫子现在过来,是来看某家笑话的吗?”张楚声音半死不活,慢慢说道。
虞世南宽大袖子下的手指猛地一抽搐。
望着张楚好似失魂落魄的样子,那脑袋更是像是斗赢了的秃毛鸡一般,都要抬到天上去了。
柔白胡须随风飘扬,犹如老山羊一样,那双眼睛里的精光,堪比骄阳。
虞世南的声音都有些哆嗦:“哈·····”
“张祭酒说的哪里话。”
“老夫过来,也是在关心张祭酒啊。”
“国子监,本就是一家人,依老夫看,这民学不如趁机并入儒学。”
“今日中秋儒学诗会,正好也当是为张祭酒的民学接风洗尘,今后,就叫儒家民学,也未尝不可。”
虞世南的话,就像是黄豆落在地上一样,一连串的道了出来。
这么多天了,一直看着张楚嚣张跋扈,自己在他手里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亏,丢了多少人。
今日,现在·······
真的是全部,全部,全部的找不回来了。
张楚低头了!
民学低头了!
张楚这是变相的承认民学不如儒学了!
哈哈哈·······
虞世南想要仰天长笑,但周围的观众越来越多了,虞世南要爆出自己儒学巨擘的身份,只能咬着牙,用手顺着胡须,强忍着内心的冲动和欢喜。
这一瞬间,虞世南觉得自己看张楚的位置,都仿佛自己变成了漫天诸佛俯视小妖怪一样。
高高在上。
充满不屑。
“加入儒学?这倒是一个好提议,张祭酒,你民学就算是折腾到死,也追不上儒学啊,今日若是能加入儒学,真的是鸡犬飞天了。”
“没错,没错,张祭酒,你年纪轻轻便担任国子监祭酒,已是大才,若是加入儒学,怕是今后儒学巨擘定然有你一个。”
“若是如此,今天可真的是双喜临门啊,虞老夫子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之前你们民学的胡闹,还不快多谢过虞老夫子。”
“·······”
旁边的人都是纷纷开口附和。
张楚难为情的朝后看了一眼,民学大门。
假装颇为无奈的挠了挠头。
“各位说的道理,某家怎能不懂呐?”
“但,民学诗会某家和诸位弟子也准备了颇久,若是今日就这样加入儒学,是不是·······”
“传出去太不好看了?”
这事,怎么样也得,找个由头,慢慢商议才行。”
“不然,某家的脸面真的是挂不住,你们说是不是?”
“虞老夫子,你的意思呐?”
张楚沉声道。
虞世南连连点头:“对,你说得对。”
“不过······”
“这事吧,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中秋大好的日子,不如大家一起想个好法子。”
“既然能保证张祭酒的脸面,又能做成这件事。”
虞世南迫不及待。
他死死盯着张楚,生怕张楚突然再反悔了,恨不得现在就赶紧一个吐沫一个钉的把这件事确定下来。
只要民学加入了儒学,哼,到时候,什么民学,什么张祭酒,他们有无数法子能够把什么狗屁民学给掩埋。
到时候,光一个不尊师重道这个大帽子,就够张楚吃一壶的了。
现在你是民学,自己是儒学,尊师重道套到张楚脑袋上着实是有些勉强,但当民学并入儒学后,一切可都不一样了。
以往的屈辱和耻笑,自己定然要还回来。
虞世南亢奋的让自己整个人的大脑都开始充血,直接拉住了张楚,不让张楚离去。
“若是有好计策,倒是也可以。”
“可,怎么才能不声不响,丝滑无碍的让民学加入儒学呐?”
张楚期盼道。
众人闻言,不免的一阵骚动。
谁都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过来先给国子监送送节礼,再如同散心似的来晚上诗会会场瞧一瞧,看一看,却万万预料不到,能见证如此一幕。
这些天,民学的名声在长安并不弱。
虽说民学出现的时间不长,但每一次搞出来的动静,那叫一个沸沸扬扬,那叫一个全城皆知。
可是现在,民学被儒学彻底征服,就要加入儒学了。
这足以记载于青史之上。
如此,众人也都是无比热情的纷纷出主意。
“虞老夫子,听说你有个未出阁的闺女?哈哈哈······不如嫁给秦川子,如此,一切都能说通了。”
“对对对,这个法子好,看来今日不是双喜临门了,而是三喜天降。”
“这法子,太过于荒唐,不如让秦川子拜虞老夫子为师,如此,一切也能说的通了。”
“这倒也是,但,突然拜师,未免有些突兀吧。”
“这倒是也不算突兀,毕竟儒学诗会浩浩荡荡,天下瞩目,秦川子见识到了儒学之浩瀚,心悦诚服,怎么都能说得通。”
“··········”
一个个主意,都被人嚷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