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妃噗嗤一笑,又挪近销雪好许,附耳低语:“其实我并未小产,从未有孕。”
从明妃口中说出这句话真是叫销雪一惊,销雪扭头:“姐姐!这种话怎么能说!呸呸呸,今儿我就当是什么也没听着。”
许是没料到销雪反应,明妃还真有些失望,她是真心想和销雪交好,才说出这等秘辛。
明妃顿了顿:“妹妹不必担心,这事儿,陛下也晓得。”
这倒真是销雪盲区,销雪心头真是百味杂陈。
销雪:“所以那日是姐姐同陛下设的局?”
若真如此,难怪明妃要愧疚了。
被销雪明晃晃指出,明妃一时不敢看销雪,只说:“那日是最好的时机,我也没得选。说来也是陛下出的主意,就连幕后之人也是陛下揪出的。”
销雪真是不忍卒听淳祈帝与宫妃的秘辛,面上却淡淡道:“既然事情都解决了,姐姐又何必同我说,不是白叫咱俩生隔阂吗?”
明妃急了:“哪儿的话,便是不想同妹妹有隔阂,这才把这等事说与你听。”
明妃纠结地扭着手:“其实我少时贪玩曾落入雪山寒潭,自此就落下病根,生了寒症,再难有孕。这事儿哥哥们都晓得,不然又如何舍得叫我远赴秦承。故而那日太医说是滑脉,只有惊悚,没有快意。”
原是如此破的局,销雪一时也不知是否该当怜惜。
复又抓住明妃的手,拍了拍,叹道:“难为姐姐又讲一遭伤心事。皇宫就这么大,左不过日子匆匆,云玉殿从来都是姐姐来得多呀。”
这便是销雪示好信号了。
明妃略有些难为情,深宫寂寂,总得找个说话玩伴。
找销雪,一是瞧她同兴宜的关系,二亦是淳祈帝话里话外的指点。
实话说,销雪并不是一个很好靠近的人,就算靠近,也总觉被隔离在迷雾之外。
奈何宫中低位求庇护,高位有算计,唯同时期入宫的郡主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没有,最合适而已。
明妃敢把假孕一事同淳祈帝通气,就能看出明妃不是蠢的,淳祈帝背书,才是明妃敢把此事透露于销雪的底气。
可真是如此,销雪才不愿同明妃推心置腹,不到最后谁也不知明妃是否会把销雪秘辛告知淳祈帝。
这样也挺好,就做一个合适的玩伴,或许,淳祈帝便是打的这主意。
明妃也明白销雪语中意:“要说那日兴宜去西疆,可真是好大排场,陛下更是制备许多书籍、农家、锦布、良种,都是西疆缺乏的,我是由衷感谢兴宜。”
女孩子间的感情也瞬息万变,情绪来去都快,话说开了,两人又玩闹起来,似乎真是亲姐妹般。
沈太后的千秋宴在慈宁宫操办起来了。
销雪今儿着的是豆蔻紫掺汉白玉儒裙,绣的是秋海棠,简单加了件白底绣金缎披风。
单螺髻上插一支玛瑙镶白玉海棠簪,几只掐金丝摞宝石发钿。
衣是新衣,钗是新钗,用的全是淳祈帝赏的材料。
不隆重不繁复,很是符合年纪轻轻的娇美。
比起楚太后千秋,沈太后的千秋宴着实不够看的,就连宗亲都没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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