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在问希儿,希儿怎总扯到朕身上来?朕身子多硬朗,希儿还不晓得?若希儿没数,不若明儿再送碗这枸杞鹿茸鸡丝来。”
销雪红了脸,矫揉道:“陛下真坏,陛下可别这般戏弄妾了,妾晓得地很了。”
然后,摇摇淳祈帝衣摆,乞求道:“妾说过不骗您的,您非得问,那您先答应妾,不论妾说的是什么,您都别生妾的气,好不好?”
淳祈帝这回纳闷了,坐了起来:“哦?希儿有什么瞒着朕?”
销雪随之起身,咬着唇:“陛下先答应妾,不准生气。”
淳祈帝瞧小嫔妃不似作假,神情便有些严肃了:“是害了人,还是收了贿,又或是同前朝或逆党勾结,背叛朕?”
销雪急急摇头:“不不不,都不是,陛下待妾这般好,妾又这般爱慕您,哪里就要背叛您了。而这害人受贿,实在没必要呀。”
淳祈帝神色稍稍和缓:“那是瞒着朕什么?”
“陛下不生气?”
“先说。”
销雪也不敢再拿乔了,瞧淳祈帝一眼,就低下头:“妾不是不想请张太医,而是妾不敢请张太医。”
这下,淳祈帝的心被吊了起来,慌乱一闪而过。
“张太医是时常去给陛下请脉的,臣妾刚入宫那年秋猎事后,也一直是张太医给臣妾请脉。便是行宫出事,陛下也找了张太医。所以,臣妾猜陛下是很信任张太医的,故,不敢请张太医了。”
淳祈帝抿唇,面色不大好看。
销雪:“不敢请张太医不是因为别个,而是妾……偷偷吃着避子药,怕被张太医察觉然后告诉陛下去……”
淳祈帝不自觉松了口气,但随之而来,便是怒火了:“云氏,你好大的胆子!在宫里偷吃这等禁药!”
销雪忙不迭给淳祈帝跪下,声音都带了哭腔:“臣妾怕嘛……一来怕生产之苦,二来怕有了身孕陛下便不常来了。从前陛下一个月只来一两回,妾月月盼星星月亮。如今陛下好容易多来了,妾都还没同您温存够,哪里舍得叫肚子来和妾分宠?”
销雪越说越委屈,打了个哭嗝:“我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就想和他常常享受二人世界,有错吗?我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就想和他花前月下风花雪月不行吗?别的女人我管不着,我管着自己的肚子都不行吗?”
淳祈帝被这一声声控诉闹得五味杂陈。
他都不知道如何骂人了。
小嫔妃又道:“再说,不想生又不是不能生!待陛下多爱妾一些,或是待妾没那么沉迷情爱些,妾再生孩子不行吗?妾又不是人老珠黄,也不是珠胎难结……”
淳祈帝乍然惊醒,高声道:“江海!传张太医!”销雪被淳祈帝乍然打断,抬起头,一脸茫然模样,还抽噎着:“传张太医干嘛?”
淳祈帝没好气道:“你真是要气死朕!药是能乱吃的吗?你说没个好歹就没个好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