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朕不稀得听这。爱妃有孕在身,还是要心绪平静些好,朕看爱妃还会好好待在云晖宫修身养性罢。你既然喜欢这奴才,留着便是。”
再不等销雪说话,淳祈帝就迈着急切的步子走了。
这话中的意思,便是要禁足销雪了,本还不确定的,等御林军守着云晖宫,销雪也晓得了。
两人吵架的动静可不小,还是大庭广众的,就金衣脱衣这一下可被不少人瞧见了。
于嬷嬷瞧着心疼地眼都红了。
见淳祈帝要走,于嬷嬷迈着步子追上去,到底是老了,追得气喘吁吁。
淳祈帝停下,看着于嬷嬷,于嬷嬷之后,就无一人了。
淳祈帝只留了句好好照顾人,就走了。
赵全心道这是什么事儿啊。
天瞎的,他真是好心干坏事了。
淳祈帝回到华阳殿,发了通大火。
金衣没错,合着错的是他!
为了奴才和他吵,和他这般说话,那奴才,是很重要的人吗?
什么千磨万击的,就那奴才可怜,那他呢?
他就不可怜了?
明着受过的苦算什么,没留下伤疤的伤就不算伤?
他以为她懂他。
怎么她还心疼起别人来?
怎么遇刺时他抱着人浑身都疼,也没见得人问他疼不疼。
淳祈帝这就有些没良心了。
他是苦过,可他又不曾主动把遇过的不公和销雪说,销雪再知道他不容易,也不知道具体如何啊。
再者遇刺,销雪自个都累惨了,自顾不暇能把他带上都不错了,好容易人醒了,销雪又是抓蛇又是给人当解药,竟然在淳祈帝口中落得一个没问他疼不疼?
当然,还有淳祈帝心里自己都不好意思想的。
是他知道,自己,或许,真的错怪金衣了!
他和那群霸凌的人有什么两样!
只不过人家是图色,而他,单纯是看不得销雪对长得如此俊秀的男子好!
这么小心眼的事儿,这么丢人的事儿,淳祈帝如何都不会说的!
琉璃瞧着人把云晖宫围上,伤心了:“陛下怎如此待娘娘?”
金衣很是愧疚,一句话都不敢讲了,他觉得,是不是自己真就这般不该活在世上?销雪叫住金衣:“别做平白辜负本宫的事。”
于嬷嬷安慰销雪:“陛下只是一时上头了,没绕过弯子,陛下对娘娘,还是有情的。”
销雪笑得惨淡:“嬷嬷不用安慰我,正好不用听见外头人吵嚷,好好歇息对养胎也好。嬷嬷,你是过来人了,我想问你,爱一个人,便不能拥有自己的想法,就得时刻顺着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