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山有宝唯萧家人可觅,倘若以后有人追究起来,我便找个阵图丢出去,他们爱信不信,我姓萧的就这么一门手艺,关键这门手艺他们不会,所以阵图也是无从考证的,就凭你那神乎其神的伎俩,他们不会不相信的。“
“呵呵,到时候兴许运气好的话,矛头说不定还会转到萧家父子无情坑杀玄真修士上来,他们总得找个大点的帽子扣到萧家头上吧。“萧聪冷笑着道。
“如此更好,你说的很对,即使他们自己不这么说,我们也可以放出话去给他们提个醒,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但这钱财是粪土,功名是浮云,我萧天宇忍气吞声,让他们骂一阵儿就过去了。”
萧聪忍俊不禁,
“爹,你这心还真大,你也不怕他们的唾沫星子把你给淹死。”
“小子,话别说的那么恶心,我们做的可是斩妖除魔的大事!”
说着,父子二人俯仰大笑,好不快活。
“对了,爹,有件事儿还得跟您说一下。”
“什么事,你说。”
“我猜那想要老怪物的人怕是还在圣城之中,而且这个人极不简单!”
萧天宇直眉轻挑,顿时来了兴致
“哦,说来听听,怎么个不简单。”
“他可以将屠灵府、玉蛇府和夜府的人联合起来,其他几次进攻我不知道,但他们发动第一次进攻时出现了一种很诡异的现象,当时有一只黑鸟飞过,下面的人便全部自燃了,其火焰之可怕,连灵魂都被烧得一干二净!能有这样威力的东西,就是孩儿都没有听说过,更没有听说过哪个势力用过,但是,”
他顿了顿,目色骤冷,
“用嗜炎兽血加以调制,说不定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
萧天宇吸了口凉气儿,捋着小胡子问道:
“这件事可还有其他什么人知道?”
“秦叔叔星流云和老怪物都知道,我是后来听星流云讲的,其他人都是亲眼所见,可秦叔叔为什么说是叶方城干的呢?”
“你秦叔叔是个妙人,他想利用仇恨把老畜生拉到我们这条船上来。”萧天宇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这么重要的一件事,不应该只有你一人注意到了,还有老畜生身上的日引罚,恐怕就是为此而准备的。”
萧天宇眼神变得越来越深邃,语气笃定,甚至带了几分寒冷,
“如此说来,这叶方城早已为必死之人,不,不行,他一定要死在我手上!”
彤彤烛火中,气氛一时跌落进诡异的安静里,时间如谧然河水般自两人心里每一处角落流过,却怎么也冲刷不去萧天宇心上一块儿角质的石斑,它是如此的坚硬,又是如此的根深蒂固,它是萧天宇心脏上死去的一部分血肉变成。
所以每当思绪触及于此,萧天宇不再感到疼痛,亦不会痛苦,他感到的只有仇恨,冰冷、无情且坚如磐石的仇恨!
半晌,萧聪小心翼翼地问道:
“爹,你对此怎么看?”
萧天宇眼神里荡过一层涟漪,然后恢复常态,
“看来我得去圣城言事府走一趟了,去看看星广浩他是怎么想的。”
“你什么时候去,我陪着您吧。”
“不用,你忙你的去,在圣城里有你秦叔叔陪着,出不了什么岔子。”
“可……”
“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
说着,萧天宇起身,转身向门口行去,萧聪也赶紧站起身来,三步作两步走至门前,替萧天宇把门打开,萧天宇出了门,他也跟着出来。
萧天宇转过头,笑问道:
“你要干嘛?”
“我送你回去啊。”
“自家院子,那么小心干嘛,赶紧回屋去吧。”
萧聪站在房门前,静静地看着萧天宇下了楼梯,在院子里不紧不慢地走着,满月高悬,月光铺在雪上,反射出一种唯美的银蓝色的光。
“擦、擦……”
萧聪听着分外有节律的脚步声,看萧天宇转过了钟楼拐角,他又回到了屋里,打开窗户,注视着萧天宇消失在回廊尽头,但他还不离开,他在等待那隐隐约约的脚步声,等待着象征着最后结果的开门声。
终于,“吱扭~啪!”
萧聪听见了,他想父亲应该正掀开被子,准备和衣睡下,并将狐裘大氅盖在棉被之上,于是他欣然一笑,缓缓出了口气,关上窗子,走回到床上,裹上被子,最后伸出一只手来,中指虚弹指之间,那烛火便“噗”的一声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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