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可火药却微微一笑：“也许师傅是在胡说八道吧，但是我当时是当真了……我回答师傅，我说我不知道。然后师傅又问了我一个问题……她问我，那如果要在你和我之间选一个，我会怎么选？”
我冷冷道：“你总不可能告诉我，你师傅跟你说，让你来杀我，如果你不杀我的话，她就杀你？”
火药点点头：“你不信么？还真就是这样……师傅说，迟早有一天会闹到那个地步。她说你跟江湖上的这些人都有些不一样，你有着所有江湖中人都不具备的赤子之心……哪怕你在半年内所经历的一切比别人十年经历的还多……可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你内心那份赤子之心依旧还在……”
我知道，这也是为什么这本书主角必须要显得菜，必须要显得懦弱，必须三观要正，毕竟只有这样这本小说才能长久持续写下去嘛。
“她说你迟早有一天会知道那些真相，会因为你的赤子之心，你会恨我，会埋怨我……甚至会反感我，厌恶我……到那个时候，我们的关系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了！我曾经问过师傅，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师傅说，当初一切都是我的选择。以后怎么选择也全都看我……我跟师傅说，我可以劝你，我可以让你留在我身边，成为我们的人！”
“你觉得会吗？”
我冷笑道。
火药道：“我觉得会……所以我跟师傅打了一个赌……我说你会很爱我，即使你知道了我所做的一切，你都会支持我，原谅我……以后留在我身边！现在显而易见，我输了……”
火药说着有些自嘲地道：“也许是我太天真……是我太过于一厢情愿……这一次你回来，也让我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过去的始终是过去了，最难以琢磨的，始终是人心。我曾以为我是在你身边最久的女人，我也是最了解你的女人……可现在我才发现，我却是最不了解你的一个……”
火药说着说着又笑了。
此时车子已经行驶到了金沙江港口外面的大道上，火药放慢了车速。
车内的气氛比车窗外的冷风还要冷。
“阿尧，你可以告诉我……你最喜欢的那个女人是谁么？是你的那位珍珠姐？是乐小封的女儿……还是我呢？”
火药问我。
我并没有打算回答火药的这个问题。
可当她问起的时候。
我脑子里下意识浮现出来的就是黑珍珠的身影……
除此之外，还有赵嫣然的笑脸。
我脑海中仿佛已经想不到其他任何一个女人。
火药停下了车子，一直盯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似乎一直都在等待着我的答案。
我扭头看向火药。
昏暗的车内，我和火药四目相对。
港口的灯光映照在火药的身上，却隔绝了她的脸庞，可饶是如此，她的眼眶却在黑暗中闪烁着晶莹。
眼前的一幕仿佛又一次把我拉回了跟火药刚认识的那天晚上。
“弟弟，你怎么了？傻了吗？”
“没……没有，只是……火药姐太美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生！”
“弟弟，你看起来倒是挺老实的，但是你这油腔滑调的，一听就是老手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我没开玩笑！”
“男人不管年轻的还是年长的，都是一个德行，大多数都是像你这种提了裤子不认人的人，看来这一次我真是看错人了……”
“那你做我女朋友吧，等以后我出息了，我再娶你……”
“你认真的？”
“比珍珠还真！”
港口的灯光微微倾斜，让我看清楚了火药那张脸。
此时她早已经是泪流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