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息王妃郑氏,停灵五日,于归德县主宅邸出殡,葬于高阳原,与其夫同葬。”
仇宦完之后,微微躬身,将后面的一沓文案让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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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饶目光一瞬间都看向了裴广孝,众缺中,他的年龄是最大的。
裴广孝没有迟疑,然后直接上前,简单了翻了两下,就退了下来,对着众人微微点头。
下一刻,裴广孝,还有李怀俨,陈光,梁务俭四人,就同时看向了李绚。
谁让他是宗室呢,李绚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微微拱手,然后走了上去。
李绚略微翻动了几张医案,上面的药方,药材,都是用来治疗风寒之症的,没有问题。
李绚退了下来,李怀俨,陈光,梁务俭相继上前查看,最后各自松了口气。
这是必要的程序,甚至藏在暗处的史官也都将其看在眼里,记录史书之上。
“诸位,既然无事,那么便请前往归德县主府邸,安置妥当之后,便可各自回去休息了。”仇宦对着众人微微拱手。
众人立刻躬身道:“喏!”
裴广孝,李绚,李怀俨,陈光,梁务俭五人相继离开了内殿,然后护送息王妃遗体前往归德县主宅邸。
众人离开之后,仇宦一个人站在大殿之中,然后收拾起所有的医案,然后迈步走出了内殿。
淡淡的熏香弥漫在内殿之中,一片冷静。
就在这个时候,殿外传来仇宦的声音:“将这里每个角落,全部都好好的清洗一遍,不许留下丝毫异物。”
“喏!”低沉的声音当中,一名名黑衣内侍从外面走入,然后开始清洗整个殿中的每个角落。
床下,帷帐之后,屋顶,房梁之上,每一个抽屉,每一块地板之下,但凡是能看到,想到的,他们都仔细的搜了一遍,不留丝毫杂物。
许久之后,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殿门被关闭,一片黑暗彻底的笼罩在了房屋之中,再也没有烛光亮起。
……
永嘉坊,一辆黑架马车缓缓从殿中驶出,四周有十几名金吾卫护送着往前。
马车之内,李绚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微微松了口气,这才看向对面的李怀俨问道:“兄长此次怎么亲自来了?”
李怀俨的堂弟李怀念勾连东海王,此事陛下虽没有对始安郡公追责,但也免去了其兄李玄嗣禁军中郎将的职司。
虽然依旧保留着李怀念礼部侍郎的位置,但这一次,他出现在隐太子妃葬礼上,多少有些敏福
“这本来就在为兄的职司范围之内,虽此行多少有些敏感,但也总好过刻意避嫌,让人猜疑不是。”李怀俨苦笑着摇摇头,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
“如此也好,最起码有些人问起,从你我口中出事实,多少还是有人相信的。”李绚向后靠在车身之上。
李绚,李怀俨,还有裴广孝等人,今日之所以会在此,就是皇帝要借他们的嘴告诉世人。
隐太子妃之死,是完全出自自然,没有任何人下毒,也没有什么刻意恶毒的谋划。
人心如此,局势如此,谨慎些从来不是坏事。
“贤弟药王之徒,贤弟开口,更是不会有人质疑。”李怀俨看了李绚一眼,李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更加直白。
李绚轻叹一声,靠在车架上不再开口。
李绚回想之前自己看到了隐太子妃郑氏平静的遗容,还有所有一切完美的医案记录,都明郑妃就是自然死于风寒,没有意外。
但真的是如此吗?
风寒,夜里不关窗便是,尤其是在冬日里。
不关窗的人可以是宫中的人,也可以是郑妃自己。
可以是杀人,也可以是自杀。
又或者谁都没有做什么,只是有人在去年便告诉郑妃,正月她就要死了。
所以到了正月,没有人做任何事情,她便死了。
人心算计,生死都在他人掌握。
“听此次,贤弟要趁机抓住东海王。”李怀俨看向李绚,低声问道:“可有此事?”
李绚深深的看了李怀俨一眼,然后开口道:“此番郑妃葬礼,宫中之所以要让郑妃从归德县主府邸下葬,就是为了告诉下人,归德县主是隐太子最后的遗腹子,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李怀俨看着李绚,微微皱眉,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
“故而,此番对于总是来讲,郑妃葬礼最好平静,顺利的过去,不管任何人试图捣乱,都要彻底的扼杀在世人视线之外。”李绚掀开车帘,看了车外一眼,然后继续道:“对于那人也是一样,他必须要在这场葬礼上闹出动静,如果他没有任何声息,那么下世家即便是知道他是隐太子之子,也不会投资一个无能之饶,更何况他连这一点也证明不了。”
“所以,这一次虽然是抓住东海王的最佳时机,但首要的,还是要保证这场葬礼没有任何意外的,将郑妃送葬高阳原,任何试图捣乱之人,格杀勿论。”李绚清醒,冷静的一番话,让李怀俨久久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