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果然是不愧过目不忘,记忆超群。一上来,duangduangduangduang,就是叽里呱啦一大篇,刘璋听的头昏脑涨,头疼欲裂。张松不像国渊那种,国渊那个催眠,张松这个,让人头痛,一个是催眠曲,一个是紧箍咒。
张松叽里呱啦的是韩非子的心度篇,说的就是如何依法治民的事情。
刘璋揉着太阳穴,忍着头痛,总算听完了,什么也没听明白,根本没弄明白这个张松想说些嘛。刘璋在心里把这个小矬子骂了无数遍,穷显摆什么,怪不得曹大大不喜欢你,活该呀你。
张了张嘴,刘璋不知道该应些什么。
“奈何…,奈何…,先生以为该当如何?”刘璋好不容易才把话头圆上。
“在下以为,当严刑峻法于内以治其民,恩泽雨露施于各方以结其心,不知太守大人以为然否?”
“这个,这个,先生说的诚然不错,奈何律法乃国是之本,不可轻言翻覆,失之草率。子乔先生远来辛苦,且待日后再议。”刘璋忍着头痛,使出拖字诀绝招杀手锏,直接把张松的提案押后再议。
好不容易终于送走了张松,刘璋难得放松下来,喝口水。
“老师,这个张子乔明显有输诚之意,老师为何拒而不纳呀?”庞龙作为极限三丑的领军人物,对张松这个同类还是挺欣赏的,忍不住就要跳出来为张松打抱不平了。
“输诚?什么输诚?”刘璋没弄明白。
徐庶庞龙等人都是一晕。
“主公,这个张松刚才确然是有些想要投效主公的意思,否则也不会为主公设身处地,分析利弊臧否得失了。”徐庶出来解释道。
“想投靠我?没发现呀。”刘璋昏庸白痴的一面又再次表露无疑,“我前面没听仔细,不过他最后几句话我听明白了,他的屁股还是坐在了士绅豪强那一方了,明显是来当说客的,我可没看出他想要投靠我们的意思。”刘璋是忍住没提张松有带路党的巨大潜力,这样的人,他当然不可能轻易放心。
“主公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张子乔所说的,我等也不可不虑。再有,如张子乔者,必是心高气傲之辈,主公纵然不喜,也不可恶了他去。”徐庶还是好为人师,谆谆教导刘璋道。
“这个我自是省得的,我倒不是不喜于他,而是还不清楚他有没有投靠我等的意思。如他真愿意投靠我等,我自然是双手欢迎了。
再有张松说的律法的事情,其实并不简单,都是说着容易做着难的事情。
其实,刑罚之要义,非是要人生畏而亲,人既怕又如何会亲,所以这个根基本身就有些偏废。律法之基,在于保民护民,如此民才会亲法。刑罚的要义,在于它的正义,扬善惩恶,以正去邪,这样大家才会自觉拥护,自觉遵守。
还有随意变更律法,也不是好事,所以这个事情暂缓吧。
再有就是张松说士绅豪强的事情,士绅豪强想从我们这里分些利益,也不是不可,这个我们以后可以和他们讨论讨论,看看能不能化解以前的一些积怨。”
“主公突然之间又变得很聪明了。”徐庶发自肺腑的拍着马屁。
“唉,说起来,这个张子乔一走,我这脑子就好使了许多。小庞,很佩服为师吧。”刘璋很是恬不知耻,完全忘了刚才的窘境。
“哼,老师刚才说的,和法家有着根本的冲突,法家立法在于治民,而老师刚才说的立法在于保民护民,已经大违法家之根本,更不要说儒家了。儒家虽有民为贵的说法,但也只是说说而已,儒家真正的目的,是牧民。一个是牧民,一个是治民,都是把百姓当作洪水猛兽加以规矩,唯恐难以管束,而老师说的护民之法,弟子很不看好。我想,这也是老师你有自知之明,所以不敢贸然而动的缘由吧。”小庞丝毫没有多少尊师重道的精神。
“小庞呀,你这个小家伙,最大的毛病就是太锋芒毕露了,你看把你老师气的,脸都青了。”徐庶看着这对师徒,很好玩,转头又对刘璋说道:“主公,这个先生不好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