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贵停顿了一下,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我五岁开始就得帮着家里干活,那时候太小干不了重活,就每天的挖野菜打猪草,十岁就得下地干活,那时候三个哥哥都可以去外边玩耍我却不可以,要不是三哥偷偷帮我干活还会时不常的偷菜馍给我吃,我都有可能会被饿死。
十五岁那年遇到师傅,他老人家可怜我让我和他学木工,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没再吃过张家一粒米。
18岁出徒我可以为家里赚钱了,每年最少也得为家里赚二三十两银子,甚至最多的那年挣了五十多两,我以为爹娘见我出徒可以赚钱了会很高兴,也会看在我能为家里赚钱的份上对我好点。
那时候有很多媒婆冲着我的手艺登门提亲,爹娘都拒绝了,理由是我还太小,可是大哥二哥十八岁的时候孩子都有了。那时候我就在想我到底是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张四贵说到这里,云朵看到张婆子瞳孔缩了缩。明显的表情有点不自在。
张四贵看看张婆子继续说道,“十九岁那年我们两情相悦,回家和我娘说,她听说你是秀才的妹妹才答应的,我能娶到你高兴的好几宿没睡觉。我不想你委屈,在外边接了没有木匠愿意干的一个修理墓地的活,整整一个月,跟一个刚下葬的死人在一起没日没夜的挣回来二十两银子准备坐聘礼,让我娘拿去云家下聘礼,可是她是怎么做的?
这件事在这里的云家村和靠山村的人应该都知道吧?她和她两个儿媳妇到处说你的坏话败坏你的名声,就为了不给聘礼。
青青你知道当时我的心有多疼吗?你知道那二十两银子是我忍着害怕每天闻着尸体腐烂的味道才挣到的吗?她居然这样轻贱我的妻子。
婚后前几年因为大舅兄是秀才,他们还指望舅兄有朝一日做了官好从中得到好处,又因为我每年都能给家里交银子,才没有磋磨我们,才对我们和家里哥嫂一样,没有克扣我们的吃穿用度。我们才能吃上几年的饱饭。就因为这样你就对他们感恩戴德。
后来舅兄这些年都没有去科考,随着你又生了两个女儿,她们就认为舅兄最多是个秀才了,没什么指望了,就对三个丫头苛待打骂,可是你这个当娘的是怎么做的?
你总是觉得没生儿子在家里比别人矮了一头,总是去讨好他们,我对你说过多少遍让你对女儿好点,我不在家护着点她们。还跟你说我不在乎有没有儿子,女儿也是好的,将来要是没有儿子咱们可以让女儿招婿。
要是爹娘嫌弃我们这房没有儿子,我们可以分家另过。
可是,青青你呢?你从来没有听过。就仿佛离开张家我们就不能活似的。
你把娘家拿来的东西都送给了他们不说,还把我好不容易攒下的一点东家给的赏钱全都上交。甚至劝我说都一家人,不能跟家里离心,你说你这份心思怎么就不知道用在咱们的小家上呢?
最让我赶到痛苦的是我这个做木匠的女儿居然睡在破木板上,连一个像样的床都没有。
每次我好不容易存下来的干木板,给女儿打的床铺都会被他们拿去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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