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两人站的有一定距离,但她若要看着柳扶风,还是得仰着头。
她梗着脖子一脸傲慢,“就算是有违礼法又当如何?你一个小小举人,还能扳倒三品大官不成?”
柳扶风站得笔直,他不卑不亢地说道:
“大丈夫应顶天立地,上能报效国家,下能护妻儿安危。柳某与朝三小姐情投意合,定亲已久,不日将会成婚。朝姨娘在秦府已得将死之疾,若她过了病气给朝三小姐,柳某必定会悲痛万分。”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铿锵有力地继续说道:
“到时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必定去御前敲那闻天鼓不可!”
秦嬷嬷气得语不成句,她用手指着柳扶风。
“你你你!愚不可及!短视执拗!”
“今日朝三小姐必定是不会前去秦府的,还望秦嬷嬷转达柳家的口信。”
“呵,劝君莫要拿柳家做赌,秦府可是区区一个员外之家能对上的?”
“家族乃人之根本,柳某自当重视。嬷嬷此话可是隐射秦府会以权压人?我来之前便以作了文章,若是他日柳家和朝家有丝毫意外,那可都是秦家公报私仇,无视律法。”
房氏听到柳扶风这话,深感不妥。
她看了看气得要死的秦嬷嬷,赶紧安抚道:
“柳家公子年轻气盛,最是好面儿的时候。加之在学子中颇有美名,文章也被争相传阅,这才有得今日之言。还望嬷嬷莫要介意,他不过是护我家小女心切,这般男子,甚是难得。想来秦侍郎亦是爱才之人,不会做使人不平之事。”
秦嬷嬷看了看房氏,这话表面说着让她莫要介意,实则句句隐含威胁。
一个买来的员外罢了,家中之人竟敢这般不识相!
她用手指着二人,“你们给我等着,我请不动你们,自会有人请得动!到时候可就别怪人心狠手辣,这都是你们不识相自找的!”
语毕,秦嬷嬷直接转身离开。
“送客!”
柳扶风一副主人做派,丝毫不把这个秦嬷嬷放在眼里。
她一走,房氏焦急地问柳扶风。
“方才你这般态度,可是因为有应对之法?”
“并无。”
房氏大惊,“你都并无应对之法,怎敢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怕秦府的报复!”
“秦家突然这边上门来,十有八九并非是因为朝姨娘病重,而是另有所图。有什么事情值得家中主母身边的贴身嬷嬷专程来一趟?只怕若是今日三小姐踏入秦府,明日我还能不能见她就是另外一码事。比起这个,其它什么事都不那么重要了。”
柳扶风当然心有成算,但此刻,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房氏。
朝遥早就看到了这一切,只是在这之前房氏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一定不要离开院子。
看到自己的未婚夫这般维护自己,感动之余,更多的是担忧。
她不相信一个未来的丞相做这样的事情时,会没有成算,大概率是因为他的算计不能告之于人。
也确实如此,柳扶风离开朝家之后,直接去了一个贫民巷子。
这个巷子里居住的大多都是一些地痞流氓或者无家可归的人,给他们一些钱,除了杀人放火,其它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朝遥非常好奇到底他会怎么做,想了个法子,伪装了一番,离开了家,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