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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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明曜是看到结婚证,但没瞧见里面,他哪里知道领证的具体日期。
“还多亏了你把嫂子的户口本拿来。”贺闻野说得无意,却又在钟明曜心上狠狠扎了一刀。
钟明曜看了一眼贺闻礼。
自己的直觉果然没错:
他就是个狗男人!
此时,他也明白,为什么姐姐会被他给套路了。
骚操作简直一套接一套。
有些缘分强求不得,这点钟明曜很清楚,贺闻礼对自家姐姐如此费心思,想来也会照顾好她,贺家人目前看起来都不错,在他们家生活,肯定比在自己家幸福。
没来由地宁时,却笑得轻松。
“姐,这杯酒敬你,祝你跟贺先生长相守,幸福一生,以后的日子,万事尽欢。”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少喝点。”钟书宁提醒。
“我又不是小孩子,心里有数的。”
酒水入喉,刺激咽喉,蹂躏出酸涩。
他回国时就知道,该给这段感情画个句号。
但真正到了这一刻,想好似有千斤重的石头压在胸口,他觉得眼睛干涩,微垂着头,眉眼半遮目,攥着酒杯的手,骨节绞得泛白。
贺闻礼看在眼里,沉默着。
感情这种事,最忌讳拖拖拉拉。
今天特意邀请钟明曜过来,有炫耀、宣誓主权的意图,但更多的也是想让他明白,不要在不可能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钟明曜今晚喝了很多酒,钟书宁陪着他,也喝了不少。
本想让他留宿,他拒绝了。
贺闻礼说要送他,由陈最开车,钟书宁则送他到门口。
“入秋风凉,姐,你赶紧进去吧。”钟明曜喝得满脸通红,却意识清醒。
“我看着你走。”
钟明曜微垂着头,笑容苦涩,“姐,我能提个要求吗?”
“你说。”
“你能不能……”钟明曜哽着嗓子,“像小时候一样,摸摸我的头。”
钟书宁只笑了笑,看着面前的人弯腰低头,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动作温柔。
屋外光线暗,钟明曜头埋得很低,死死咬着牙,嘴里有股咸涩难忍的血腥味,抬头时,目光相遇,他在笑。
笑得,十分难看。
钟明曜上车时,贺闻礼就坐在他身边,随着车子驶动,钟书宁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他视线中,他才低缓着开口:“贺先生……”
“嗯?”
“其实你没必要特意送我。”
“我感觉你有话想单独跟我说。”
钟明曜咬了咬牙,他真的什么都懂。“我不喜欢你。”
贺闻礼低笑:“看得出。”
“我羡慕你,也祝福你们。”
两人一路无话,直至快到钟家门口,钟明曜才又开口,“姐夫,能问个事吗?”
一声姐夫,贺闻礼很受用,“你说。”
“真的可以帮忙引荐,认识那位办展的艺术家吗?”
“……”
开车的陈最差点笑出声。
送钟明曜到家后,回兰庭的路上,打开手机,里面有结婚证的照片,还有结婚证件照的电子版,他翻了又翻。
嘴角忍不住轻翘。
陈最咋舌:
笑吧、笑吧,您都快笑成翘嘴了。
但贺闻礼到家时,就再也笑不出来了,他出门时,钟书宁只喝了少许酒,此时却被自家弟弟拉着劝着,已喝得醉醺醺。
贺闻野还哭丧着脸:“姐,你不知道,因为你跟我哥领证,我今天痛失巨款!”
“为什么?”钟书宁真的醉了。
“因为我没有完成组织下达的任务。”
“什么组织?”
贺闻野打了个酒嗝,“就是你跟我哥刚在一起时,我们家背着我哥,建了个群……”
贺闻礼就这么静静在一旁听着、看着。
然后拿起贺闻野放在桌上的手机,随口问道;“贺闻野,手机密码多少?”
“。”
陈最难以置信,闻野少爷这状态,要是在外面喝醉酒被人捡了尸,估计人财两空!
然后贺闻礼就看到代号【尖刀】的弟弟,在群里肆无忌惮揭他老底。
好得很!
贺闻野喝着酒,原本浑身燥热,忽然一股凉意从背后袭来,“嫂子,你觉不觉得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