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随即说道:“这个主意可行,说不定还能从其身上套出那位的一些消息。”
言罢,三人随即露出一个会心的神情。
此时棘野上方,天星子看着久久不曾露面的元辰,不由得陷入了狐疑。
“元辰为何还不出来?”
“贫道要不要进去看看?”
天星子思索着,一手托着罗盘,一手藏在袖中不断掐算着。
忽得,罗盘上那缠绕的元辰道人的气机发生了些许波动,天星子立刻隐匿了身形。
下一瞬,山林之中出现了元辰的身影。
白发苍苍慈眉善目的元辰道人腾空而起,感应了下四周之后,向着方州飞去。
天星子一直隐匿着踪迹,直到又有两道身影从山林之中出现,分别飞向西方和北方之后,这才缓缓现身。
“三个人,这两人行踪如此谨慎,想来身份必然不同。”
“贫道是否要下去看看?”
天星子沉吟片刻决定还是先回方州城,毕竟这下面指不定就有元辰他们设下的陷阱,还是小心为妙。
然而天星子刚调转身形,忽得僵住了。
元辰道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折返回来了!
不,不如说元辰就一直没走,故意等他露面!
“道长何故至此啊?”元辰问道。
天星子反应极快,根本不回答元辰的问题,隐藏在袖中的左手猛然探出,一只铜铃现身。
铜铃一响,便是一道道定魂之音。
然而眨眼间,一柄冰魄玉剑陡然斩来。
这柄飞剑并不是冲天星子而来,只是围绕天星子急速盘旋留下一道冰蓝匹练。
那冰蓝匹练随即化作一堵厚厚的冰墙将天星子困于其中。
李妍、黄禹相继现身。
“这是陷阱!”天星子阴沉着脸,看着把自己包围的三人。
只有金丹初期的元辰倒还好说,可这后出现的两人,都是金丹后期境界,自己此番怕是要遭重啊!
同时,天星子还有着浓浓的不解:他明明已经算准了此行毫无危险,而且会有重大发现,为何却落入了陷阱之中?
“帮我制住他!”
黄禹话音落下,李妍便出手了。
那围绕天星子的冰墙陡然炸裂,天穹之中一时被冰精之气与氤氲寒气所笼罩。
一颗颗冰棱四溅开来,遮蔽了天星子的视野,那极寒冰气还隔绝了天星子的感知。
心里升起浓浓危机的天星子顿时催动罗盘,随着罗盘上天干支地五行八卦开始不断旋转,天星子周身出现火精之气。
“火来!”
下一瞬,火焰升腾汹涌,席卷四方,试图将冰寒之气驱散。
然而李妍只是掐动法诀,那漫天冰寒之气随即凝为实质,化作一条千丈冰龙。
那滔天的火焰落在冰龙身上,却无法将其消融。
天星子看着自己催发的火焰徒劳无功不由得有些愕然。
“若是我这千年玄冰被你这凡火给融化了,那我还修什么法!”
李妍说着,冰魄玉剑现于掌中,其飞掠至冰龙头顶,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天星子。
在天星子全力应对李妍的攻势时,元辰也催动法力,周遭一道道水流涌动翻滚着,随即化作八股水浪匹练掠出。
天星子感知到危机再度催动罗盘,金精之气升腾,化作六面盾牌将其护在当中。
此时湛蓝匹练打来,直接轰击在盾牌之上爆发出闷雷般的轰鸣。
元辰也不急,操控八股水浪匹练轮番轰击盾牌,一时间天空之中响起成片的爆响。
而黄禹此时则是笑着把自身融为了一道幽光,混混沌沌,朦朦胧胧的藏在元辰的水浪之中,随着水浪轰击盾牌的遮掩,悄无声息的没入。
天星子正焦急的思索着办法,浑然没有注意到异常。
当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法力运转好似出现了一丝不自然的停滞时,已经无力回天了。
先是法力运转的越来越慢,四肢好似不再受控制,继而是神识晦涩,灵台蒙尘。
不知不觉,外面的水浪消散了,冰龙也没了踪迹。
元辰和李妍静静看着那六面盾牌,随着一声轻笑,六面盾牌撤去,手托罗盘的“天星子”对二人行了个道礼:“贫道天星子,见过二位。”
“黄道友当真好手段,这等寄生他化之法,贫道佩服。”元辰笑道。
“天星子”则是说道:“哎,贫道乃天星子,非是黄道友。”
李妍则是径直了当:“知道来新南道的是洛阳道宫的哪位化神了吗?”
黄禹点点头,面色阴沉无比,悄然指了指地,没有言语。
元辰和李妍随即瞳孔一缩,二人互视一眼,俱是明白了来人是谁。
地。
这个形容,在道宫之中,只有一位。
大唐道宫,地官真人,魏玄成!
这位怎么会来新南?!
大唐道宫,乃是大唐最为顶级的修行圣地之一,能与之相比的唯有圣都长安的书院和武苑。
道宫有天师一位,为道宫之尊,其次则有天地春夏秋冬六官,居天师之下,实际负责道宫各项事务。
魏玄成,便是大唐道宫的地官真人。
以其之尊,怎么可能会来新南道这穷乡僻野?
莫看新南道也有数百万里的疆域,能衍生出南横八宗十四国这么多势力,有生灵无数,庞大无比。
可对位于东域大洲之中的大唐来说,繁华膏腴之地数不胜数,灵峰灵脉更是不知凡凡。
新南道还真算是穷乡僻野,不然新南道的黄氏也不会被大唐那些顶级巨室当成是蛮夷了。
如今这位地官现身新南道,他到底有何想法?
“这个消息必须告诉联军,那位亲至可不是什么玩笑,一不留神莫说我们要被连根拔起,就是联军都要被其操纵于掌中。”
李妍沉声说着,观其神情,就知道她对这位地官真人的敬畏。
大唐道宫的天师也好,六官也罢,可不是仅仅靠师承就能上去的,需要有真才实学,能压服道宫内外才行。
大唐道宫作为直属于唐皇同时又独立于朝堂之外的超然势力,其掌权的每一位都不可小觑。
“若真是那位来了,我们怕是已经在其彀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