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你之所以这般做法,是因为你无力强杀那些真君,也无力离开这混沌间隙。”
“说来,法天相宇仙君给你留下的伤势,至今未好吧?”
“你所依仗的,不过是这方扭曲怪异的混沌间隙,和你手中的万法迷镜,以及法天千鎏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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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江生无视了那骇动了整片死寂星河的威压,一头扎入那混沌漩涡之中。
“且等着。”
“等我寻到你便斩了你。”
万法迷镜,乃是法天宗的镇宗法宝之一,是一件大乘品阶的真宝。
其施展开来,可覆盖一片区域,颠倒阴阳,扭曲古今,还能吸纳万般术法为己用,成为迷镜本身的攻击手段。
一旦被困在迷镜之中,便相当于陷入无间大狱,再难逃脱。
而这万法迷镜,相传便是法天宗宗主,法天相宇仙君拿一块无间大星的残片炼制而成。
法天千鎏珠,是法天宗的另一件镇宗法宝,同样是大乘品阶的真宝。
与先困敌再伤敌的万法迷镜不同,法天千鎏珠本身是一件杀伐真宝,而且与万法迷镜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
两者契合,便可化作一方恐怖无比的大阵,那才是法天宗真正的镇宗大阵。
景阳子盗走万法迷镜后,法天宗的镇宗大阵缺了一半,又加上法天相宇仙君深陷混沌深处,法天宗的气运自然镇压不住,开始不断流逝。
而当行法真君带着法天千鎏珠来混沌深处寻找景阳子踪迹时,九州界的法天宗实际上就已经宣告道统灭绝了。
这两件大乘真宝落在景阳子手中,自然是一方大杀器。
但江生无畏自有其无畏的理由。
江生又不傻,明知道敌人布下了天罗地网还主动冲进去送死。
景阳子重伤未愈这是肯定的。
毕竟法天千鎏珠也好,万法迷镜也好,本身都是法天相宇仙君的法宝,法天相宇仙君又是大乘境的仙君。
哪怕景阳子施展手段夺走了万法迷镜,想要发挥出万法迷镜的全部威能也是奢望,否则其不会被法天相宇仙君重创。
而如今,景阳子以重伤之躯,催动万法迷镜和法天千鎏珠,也只能布下一方阵法,躲在里面苟延残喘罢了。
否则景阳子又为何贪婪无度的不断捕捉那些深入混沌的上三境存在?
景阳子难道不担心扮猪吃虎,结果遇到真龙?
景阳子难道不怕招惹到了什么惹不起的存在?
他什么都知道,但他必须要这么做,因为他的伤势太过严重,哪怕明知道是饮鸩止渴,哪怕明知道这是无法回头的路,他也必须走下去。
一个已经走上绝路的敌人,固然危险,但同样也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更何况,江生也并非毫无后手。
一头扎入混沌漩涡之后,江生瞬间进入了一片光怪陆离,扭曲错乱的螺旋通道之中。
这里充满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还长着各种罕见的天材地宝,更有大量秘籍珍宝随意散落着,等待有缘之人来拾取。
江生双目之中洞发青金之光,破妄金瞳催动,双目渐渐显化青莲道纹。
一双眸子扫来扫去,江生打量着这一方错乱的空间,感知一番后,在原地留下一道剑罡道标,随后向着不断蔓延扭曲的前方掠去。
飞了约莫百千里,江生再次留下一枚剑罡道标,随后继续前行。
短短时间,江生留下了十几枚道标,在这片寻常人分不清前后左右,意识感知都被干扰错乱的空间内前进了万余里!
这种速度让景阳子都不由得惊骇:这片空间,本就是一方时空错乱的混沌间隙,他又用万法迷镜配合法天千鎏珠增强了这股扭曲,让空间更加错乱颠倒,还有重重陷阱。
稍微错过一点,就会陷入永不停歇的螺旋迷宫之中,不断地来回往复,直至力竭,直至神魂错乱,直至道心崩溃。
可这个蓬莱的灵渊道人是怎么在这片错乱的时空中感知到正确存在的?
就凭那几个剑罡道标?
法天宗来寻他踪迹的那些真君,又有哪个不是天骄,又有哪个不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
他们也曾布下道标,还用诸多法宝占卜方位,乃至用秘法寻找踪迹,可最后都迷失在那扭曲的螺旋时空之中,成为自己的傀儡躯壳。
难不成蓬莱有什么秘法?
景阳子思索着,扭头看向身侧。
在这片扭曲时空的最深处,在阴阳颠倒,时间错乱的最严重的地区,除去景阳子和一只丹炉,一面嵌着万颗琉璃玉的宝镜,一枚通体圆润无瑕外镶鎏金错丝的宝珠外,还有一具具面容呆滞的肉身。
这些肉身,便是这些年来景阳子诱杀的真君遗留。
如今这些肉身腹部被刨开,不见其中脏腑,只剩下一个血糊糊的肉身空壳和依附在肉身上的茫然残魂。
景阳子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并指一点,两具肉身空壳向前一步。
随着景阳子施展秘法,那鲜血淋漓的腹部伤痕愈合,随后景阳子信手从身后那扭曲错乱的时空中拽出两道游离的星兽魂魄,放入这两具躯壳之中,两具肉身眼中重新有了光彩。
嘶吼,啼鸣之声从两具肉身口中传出,这两个昔日的真君,此时举止怪异,岣嵝着身躯,如同什么怪物一般。
下一息,景阳子冷声道:
“你们两个,去把那灵渊道人给我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