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凤山下的这间客栈很少有客人,因为黄凤山是强盗窝,这客栈或多或少和强盗有关系,来这里,简直就是自投罗网,除开某些和旋风十七骑的强盗以及一些黑道人物,几乎没有人来这里。
除了陈得意,黄凤山又来了一位客人。
这人三十出头,留着小胡子,长相英俊,一身白衣,腰悬长剑,举手投足说不出的潇洒风雅,一副世家子的做派,却带着几分侠气。
他好像很随意,仿佛回到了自己家中一般的进了客栈。不过陈得意却知道这人很戒备,一旦四周有什么风吹草动,这人都会第一时间察觉。任何有威胁他的事情出现,这人也都会第一时间出手。
这是个难得一见的高手。
陈得意不认得这人,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他不想招惹这人,也不希望这人招惹他,他只想安安静静喝酒,然后办一些想要般的事。
只可惜世上许多事情都事与愿违。
大堂除了伙计,只有陈得意一个客人,白衣剑客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陈得意身上,才看了两眼,眼中便有精光射出,身上更散发出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
他似乎认出陈得意。
白衣剑客大步走来,不问便坐在陈得意对面,坐下以后才开口道:“你是不是‘三无公子’陈得意?”
他果然认出了陈得意。
事实上陈得意并不是什么很不容易认出的。江湖上谁也知道陈得意喜穿价格昂贵,色彩鲜艳,绣有各种花鸟猛兽图案的衣服。
江湖上有这种喜好的人不多,事实上天下间也很少有人如陈得意这般花哨讲究。
许多人只要看到穿着这种衣服的人,便会想到陈得意。
从某方面来说,樊杀死的有些冤枉,如果当时陈得意穿着衣服,樊杀绝对认得出。
陈得意头也不抬,淡淡道:“不错。”
白衣剑客又道:“你果然是三无公子,但不知道我是不是来的太迟了?”
陈得意喝了口酒,又吃了两颗花生米,道:“好像是的。”
白衣剑客皱眉道:“你杀了旋风十七骑?”
原来他正是为了旋风十七骑而立。
陈得意道:“是的。”
白衣剑客道:‘这似乎不符合你的习惯,你向来只黑吃黑,却不怎么杀人。’
白衣剑客说的是事实。
陈得意虽然总是黑吃黑,却总是会留下一部分强盗的性命,让他们继续抢劫,以方面下一次收割。
陈得意道:“我本不想杀他们,只可惜他们要杀我,我也只好杀了他们。”
白衣剑客皱眉道:‘樊杀不是笨蛋,怎能认不出你?’
陈得意笑了笑道:“因为他见到我的时候,我没有穿衣服。”
一个人如没有穿衣服,便很难被人一下子认出来,因为这代表他失去了标志。
白衣剑客当然明白这个道理,道:“你没有告诉他,你是三无公子?”
陈得意道:“我从不会主动告诉这些人我是谁?”
白衣剑客道:“为什么?”
陈得意道:‘如果他们认不出我,那就代表他们该死,一个没有眼力的强盗,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不如死了的好。’他喝了一口,冲着白衣剑客笑了笑道:“其实江湖人都应该这样,不可以缺少眼力,而我的眼力就很不错。”
白衣剑客道:‘你认出了我?’
陈得意道:“你是丁家庄庄主丁乘风。”
白衣剑客正是丁乘风。
陈得意又道:“我知道你向来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我也知道每次你在江湖走动,都会杀人除害,也磨砺自己的剑法,江湖传闻,你的剑术已超过了你的祖上,达到了古往今来难得一见的地步,关外很少有人能与你一战。”
丁家庄是武林世家,连续五代都诞生了极顶尖的高手,他们快意恩仇,行侠仗义,做出了许多轰轰烈烈的大事,被江湖人所尊敬。
丁乘风可以算得上是丁家庄这些年来行走江湖最少的一位,却也是许多高手公认武功最厉害的一位。
陈得意在江湖上有关外第一快剑的美名,许多人认为他是关外第一剑,但有些人却反驳,因为他们认为丁乘风的剑术绝不在陈得意之下。
丁乘风淡淡道:“你的眼力的确不差。”
陈得意淡淡道:“你要杀的旋风十七骑已经死了,但这里至少还有三个人你可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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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