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动了动手指。
赵四心领神会,朗声:“来呀,将人证带进来!”
他声音落下,一个穿着麻色长衫、留着一小把山羊胡子的瘦弱中年男人,被禁卫押了进来。
中年双手拎着衣摆,弯着腰,飞速挪动着步子走上前来。
待他走到公堂前,便立刻跪下。
“小的刘才,磕见大人。”
try{ggauto();} catch(ex){}
看到刘才,陆怀良一张老神在在的脸,瞬间扭曲。
楚泽像是没看到陆怀良的脸色一样,他对刘才道:“刘才,你且看看你面前的这本帐本,可是你的手笔?”
刘才战战兢兢往前膝行两步,恭恭敬敬地捧起地上的帐本。
然后他打开帐本,一行一行细细地看。
看完之后,刘才道:“回大人,这正是小人的手笔,上面的每一笔帐目,都是咱亲的笔所记。”
“那你说说,这上面记的是谁的帐,什么帐。”楚泽再问。
刘才立刻答道:“回大人,这上面所记,乃是陆家名下所有矿场的开支与收入。这一本应该当只是其中之一。咱记得这样的帐本,应该还有九本,每月一本,今年应当有十本。”
楚泽伸手在旁边的书堆上点了点。
赵四立刻将这几本帐本,一道抱给刘才看。
陆怀良在一旁气到身体都在抖。
他今天才得到消息,说楚泽到了镇江府。
不想这人竟然早就在背地里,将他的事调查得一清二楚。
甚至连他的帐本,都全部给拿到手了。
真有本事。
陆怀良上前一脚,将刘才踹翻。
“你这个狗东西,竟然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东西,在这里污蔑咱,咱打死你!”陆怀良每一脚都往刘才的心窝子上招呼,分明是想将人往死里打。
楚泽阴着脸呵斥:“快让他住手!”
候立两旁的禁卫立刻上前,将陆怀良拉开。
就刚才这几下,刘才已经被打了嘴角都挂了血。
陆怀良一停下手,他立刻往旁边爬去,惊恐又愤恨地看着陆怀良。
“大人,咱说的都是真的,这些帐本上所记的每一笔帐都咱亲笔所记,咱可以用脑袋保证,所有数据的真实性!”刚才陆怀良将刘才往死里打,刘才不想死,他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不仅有帐本的事,还有他最先被赵四带人找上时,他咬死不知道的事。
现在都说出来了。
甚至还告诉楚泽:“咱手里还有一份帐目,上面记载着的陆怀良与部分官员金银往来的证据。”
不过他手里的,只是其中一部分。
全部的内容则掌握在陆怀良自己手里。
陆怀良看刘才的眼神,几乎要将他给生吞活剥。
这个他用了近十年的帐房,竟然临阵倒戈。
陆怀良一想那那些帐目暴露出去的后果,他就止不住的心里发寒。
到时候,他只怕是想死都没那么容易。
陆怀良用力挣扎着:“不是的,他说的都是假的!”
“咱说的都是真的,楚大人要是不信,咱还有人证。”刘才声音比陆怀良还要大。
陆怀良两眼通通红,他死死地瞪在楚泽:“楚泽!这些人都是你收卖了,故意想要害咱,然后好将矿脉掌握到自己手里头吧!楚泽,你肆无忌惮,就不怕皇上降罪吗!”
陆怀良见情况对自己如此不利,毫不犹豫地给楚泽扣了顶大帽子。
至于自己的罪,他是半个字都不肯认。
人家都说不见棺材不落泪,陆怀良都躺进棺材里了,他不仅不落泪,还要叫叫嚷嚷地骂上两句的人。
嘴硬得一批。
想要这人认罪,怕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