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宁雨菡并无异色,也并不慌张,他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言罢,李元珩便静待着宁雨菡的反应。
而闻得李元珩的话,宁雨菡则是挑了挑眉,暗道一声:
果然!
她就知道会是如此。
正如她一早预料的一般,通敌卖国、勾结羌笛这样的大罪,她那个无良便宜爹,可没胆子去犯。
倒是贪污受贿什么的,还有可能。
毕竟,宁东山此人,心术不正。
能够不顾亲生女儿死活,一心只想将亲生女儿当做筹码,为自己谋利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好的。
他要是个清官,那才叫做奇了怪了。
如今,被证实宁东山乃是个贪污受贿的贪官,宁雨菡倒觉得正常。
并且,毫无意外。
于是乎,宁雨菡想也不想,便直接道:
“嗯,陛下,臣妾知道了。此乃朝堂中事,您不必与臣妾说。一切但凭陛下圣裁!”
似是未曾想到,宁雨菡会这般说,闻言,李元珩不由一噎:
“雨菡,你……”
皇帝陛下表示,原本已经做好了准备,若是宁雨菡开口为其父求情的话,他便赦免了其父之罪。
权做是对这一次,宁雨菡被陷害谋算的补偿好了。
毕竟,这一次,虽有惊无险,却也着实委屈眼前这娇人儿了。
李元珩自是想要补偿一二。
谁曾想,宁雨菡压根就没有在他面前,为其父求情。
不但不求情,反而,十分明理懂事的表示,她不干政,一切但凭他圣裁。
不得不说,宁雨菡此番所言,真是说到他心坎上去了。
一切但凭陛下圣裁这话,他爱听!
不过……
“真的叫朕圣裁?你就不怕,朕圣裁的结果是一声令下,把你父亲给斩了?”
李元珩抬手轻点了点宁雨菡的琼鼻,笑道。
说出来的话,半是戏谑,半是试探。
一时兴起,李元珩竟起了试探之心。
想要看看怀中人儿的底线究竟在哪儿。
谁知,闻言,宁雨菡却想也没想,便径直斩钉截铁的道:
“若是如此,便是臣妾父亲该当此罪。臣妾绝无怨言。陛下乃是天子,一切自当乾坤独断。臣妾还是那句话,一切自有陛下圣裁。臣妾都听陛下的!”
宁雨菡不傻,岂会不知,这是眼前的年轻帝王,对她的试探。
她若犹豫一下,从前好不容易在李元珩心中铸就的形象,与李元珩对她的信任,便极有可能功亏一篑。
是以,她才会回答得如此斩钉截铁。
事实上,宁雨菡也是真的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
一则,她知道,李元珩会这么问,不过是吓唬她。
他能这么问,便可知,宁东山的罪,应不是太重。
完全是罪不至死那一类。
再则,就算宁东山真的要被问斩,又与她何干?
她与这个无良便宜爹,本身便并无感情,更无亲情可言。
这个视她为谋利工具人的无良爹,死了就死了吧。
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