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又阴阳怪气:“如今,你为老月家效力,你居然还有意见?你真是个白眼狼!真不如在你几个月时,我就一屁股坐死你,免得浪费我老月家这么多年的粮食!”
母亲骂到这里,气愤委屈到不行。
她最后,忽然拿起笤帚疙瘩,挥起来捶打着月半夏的头,月半夏在村里当知青多年,养成了泼辣的个性,哪里受得了这个?
她便躲闪着、反抗着。
如今的她长大了,不会如小时候那样,因为花了存钱罐里的五分钱买了几块水果糖解馋,因此就被母亲殴打了5个小时。
当时,只有7岁的她,面对母亲殴打只知道捂着脸、蜷缩起身子呜呜哭,丝毫不敢反抗。
因为她惧怕被抛弃,担心流浪乞讨,害怕挨冷受冻没人要……对,母亲嘴里还经常吓唬她说,没人要的孩子在流浪时,会被饿急了眼的野狗、给撕咬吞吃掉。
月半夏如今长大了,她还能受这个?
面对母亲的不依不饶,笤帚疙瘩打的都没了苗,月半夏猛然飞起一脚,就踢在了母亲的腰上。
母亲一声惊叫,“咣当”一声,给滚落在了地上。
母亲赶紧连滚带爬又上了床。
月半夏擦了一把眼泪,眼泪很咸,她的颧骨处,很疼,如同伤口上被撒了一把盐。
月半夏抬起手,颤抖指点着惊魂未定的母亲那苍白老脸。
“你?你,你出尔反尔,你坑我好惨!”
面对月半夏的悲愤,母亲丝毫不自知自己的可恶,依然瞪起金鱼眼理直气壮。
但是笤帚疙瘩没有了,又被月半夏这个贱货踹了一脚,内心似乎也有了几分忌惮之色。
月半夏颤抖着唇瓣,哆嗦说道:“你,原来根本不是给我找了工作,而是卖了我后,给我哥换来工作、换来媳妇,合算到最后,我任屁烂蛋啥都没有?”
语罢,月半夏一阵哈哈笑,近似于癫狂。
“好好好!你真是算的一手好计谋,”随后,月半夏又指着母亲的鼻子尖,“普天之下,竟然有你这样猪狗不如的老母亲?”
月半夏的大哥听着这屋吵架,他也早就醒了,便猫在破木门外,侧耳听着。
因为他也担心,月半夏不听话。
如果小妹不按照他前几日、跟母亲一起出的坏主意那样去进行,那他这当大哥的可不干。
就见月半夏质问了几句后,不再言语。
面对哄骗欺瞒……她正在天人交战、脑袋几乎要炸裂,眉心处都拧成了大疙瘩。
此刻,被月半夏踹了一脚的母亲竟然哽咽:“我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救助你哥哥,为了盘活咱们老月家?面对全家的困境,你让我怎么办?”
见月半夏浑身抖动着,死气不出。
大哥踢门进来,这把月半夏吓一跳,哪怕是黑夜,她也赶紧揪紧领口。
大哥上身裸露,只穿一大裤衩。
他一插腰,替母亲针对月半夏。
“呵呵,难道你这还不明白?你是女孩,女孩早晚都是门外头人,生出来的孩子也不姓月,所以我就用你当垫背的了、你又能咋样?总之,老月家不能断后,就这么简单。”
月半夏又愤怒一指大哥。
“你一天天不光自己不长本事,还总是懒惰成性,欲望满满,更不惜牺牲别人给自己当垫脚石,真是可悲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