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研究所出来以后,天已经黑了。
几个人重新分配了车子,翟子安跟傅正卿的车子一块回,秦泽洋坐安硕的车走。
上车之前,翟子安抽出湿纸巾擦着。
秦泽洋正好和他们挥手告别,看到这一幕,吐出一口老血:“不就是我坐过的吗?有必要这么嫌弃吗?”
“嗯,非常嫌弃。”翟子安坐进座位,扣上安全带。
秦泽洋没想到他会认真回答,愣了一下。
等车子启动了,他才后知后觉地竖了个中指:“再这么被他们pUA下去,我要患上社交恐惧症了。”
“泽洋,”安硕等得急了,催促一句,“赶紧上车,送完你我还要回去。”
“来了来了,送我去鼎盛,”秦泽洋系好安全带,搂住安硕的肩膀,“找新目标去。”
安硕偏头看他一眼,心说这也叫社交恐惧症?
研究所外面,笔直宽敞的马路两侧种着香樟树。
空调的微风吹在脸上,李景熙垂下头,揉了揉眼睛。
有点困。
她窝在角落里,偏头看着窗外。
叶片纹丝不动,昆虫的叫声显得十分强劲有力,穿过玻璃窗的缝隙,像一条无形的河流朝耳畔袭来。
路过飞机场时,远远的,几个巨大的拱形建筑体,隐藏在暮色中给人一种幻象的错觉,但轰隆隆的声音又将人的思绪拉回现实。
如此吵闹的环境里,她居然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被座位包裹着的惬意感觉消失了,不知不觉间,她站在层层包围的苍天大树之下,四周一片寂静。
夜风吹来,激起心底的寒意。
耳边充斥着树叶的沙沙声以及纷杂的争吵声,像极了家庭伦理剧里的扯皮剧情,无休止地激化矛盾,到结局也找不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让人焦虑、让人烦躁。
“我没想过要杀你。”男人不断重复着,“我真的没有想过要杀你……”
“但你还是杀人了,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另外一个男人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怒斥,“你以为自己已经认识到错误,事实上不过是在给自己找借口罢了。”
“不是的,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我这么做是逼不得已。”
虽然害怕,但她还是想过去看看,交谈的两个人是谁。
林子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人快死时五脏六腑失去作用,血液无法控制地从五官的孔洞里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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