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回忆了几秒说:“十年前,我爸欠了朋友一个人情,那个朋友的孩子不幸遭遇车祸,马上就要死了。对方消耗人情,求我爸爸熬制了不死魔药。”
“我爸爸没能搞到女法老的禁忌物品裹尸布,而是另一位法老的裹尸布,效果自然比今天的要大打折扣,但使用者也是普通人,两两抵消,也就差不多了。”
“那个孩子的确活下来了,三天时间,医院把他抢救了回来。”
李修问:“三天后呢?”
拉斐尔脱了鞋,她抱着膝盖,说:“三天后,那个孩子的父亲,也就是我爸的那位朋友,与肇事司机发生冲突,双方矛盾升级,结果失手把肇事司机打死。”
“没想到,司机是黑帮的小头目。等我爸爸听到消息赶过去救人时,只有一幢燃烧的房子和他们一家人三口的尸体。这,就是阿努比斯的诅咒。”
鸡哥干笑两声:“应该只是巧合吧?”
拉斐尔耸了耸肩:“可能吧。”
鸡哥刚放下心,就听拉斐尔的话语幽幽传过来:“反正三天时间,你开心就好。”
对于这份风险,苏小雅会熬制不死魔药,她自然是知道的。
不过比起去荷鲁斯总部抢夺阿努比斯权杖,又或者暴露身份,面对无休止的追杀,这种玄之又玄的诅咒,反而是最安全的选择了。
……
三天,七十二小时。
他们已经极力压缩睡眠时间,但时间还是无声无息的悄然度过。
天刚蒙蒙亮,李修疲惫的揉着太阳穴。
距离他们服用不死魔药,背负诅咒获得的安全时间,只剩下了最后五个小时。
鸡哥正瘫在地上呼呼大睡,他身边杂乱摆放着书籍和杂物,上半身胡乱盖着毯子遮住了脸。
那是拉斐尔嫌他打呼噜声音太吵,用脚趾夹起来毯子,扔到了鸡哥的脸上。
而拉斐尔正躺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身躯随着均匀呼吸,微微起伏。
只有这时候,她脸上的狡黠和警惕才会散去,如同一个普通的十八岁少女。
苏小雅正坐在桌前,手中握着笔,静静的刷刷书写,时不时端起早已凉透的咖啡,小口小口喝着。
李修站起来走过去,伸出手,帮她轻轻揉捏因为长时间保持坐姿,酸涩的肩膀和脖颈。
苏小雅没有回头,嘴角微微上挑,轻轻后仰,靠在他的胸膛上,发出一声舒适的轻叹。
“手法不错嘛,小伙子。”苏小雅闭上眼睛。
李修开玩笑说:“姐,那你下回来继续点我呗,我是十八号技师。”
苏小雅忍着笑,顺着话茬说:“怎么干这行呢?”
“家里穷,父母跑了,家里还有一个没工作的三叔和等上学的妹妹,后来听说这个来钱快,就干这个了。姐,你单身吗?”
苏小雅没忍住,扑哧笑出来,转身捏着李修的脸,狐疑说:“你不像演的啊,等回去了,我得好好查查。”
“都是鸡哥说的,我可不知道。”李修连忙甩锅。
两人笑了一阵,因为还有屋子里鸡哥、拉斐尔还在睡觉,他们尽量捂住嘴巴,不发出声音。
笑过后,李修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由衷的说:“谢谢你,小雅。”
三天来,她几乎每天睡眠时间不到四个小时,每天都在高强度工作,一切都是为了帮李修找到线索。
苏小雅静静靠在他的胸膛,闭上眼,倾听他的心跳,没有说什么不用谢之类的话,只是微笑说出两个字:
“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