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丽津为中心,方圆千里之内,没谁不服黄伯喜的私家制药的能耐,聂易雄自然也不例外。
患者八成就是那位颇有争议的卢总,甚至还包括他儿子,也就是那位方女士的前夫。这家人到底身患啥样的疾病,说真的,边沐还真是特别好奇。
台灯灯光下,边沐轻轻将黄家药袋轻轻打开,先倒出三粒水蜜丸仔细闻了闻。
“川穹……鸡血藤……还是天王藤?如果是情志难舒的话,应该用鸡血藤更对症吧?不好说……聂老医术精妙已极,卢家那对父子病情或许已经沉积多年,要是从这个角度推测的话……换我的话,应该用鸡血藤,我这鼻嗅的本事还得练呐!鸡血藤跟天王藤闻起来味道相差也挺大的呐……对了,我不能太托大了,刚才跟东哥、东嫂说那方子的事,咱一上来就默认赵西成老师水平不如咱吗?有吗?莫非潜意识里咱已经自认丽津第一高手了?……哇靠!这种思想真是要不得!赵西成当年八成就是在类似问题上翻了船,我可不能走他的老路……”想到这儿,边沐顿时意识到自己有些年少轻狂了。
说实话,那天,边沐会同苏琳雯上“岱歧国医馆”跑那一趟,整体感观吧……他对赵西成老师确实有那么一点儿不大看得上,不过……边沐心里清楚,有海外从医、游学经历加持的赵西成老师绝对不简单,他手上已经掌握的现代新型中医医术绝对不是自己这个小年轻敢轻易下断言的。
“以后可得学得谦虚些……就拿那位东哥来说吧……咱一没给人家把脉,二没有参阅相关病历报告,兼听则明……也没坐一块儿正经八百聊聊,咱凭啥就敢断言大黄上多了?!郁金不该用?!太武断了……类似想法很危险喔!下不为例,下不为例!”想到这儿,边沐连连告诫自己一番。
忽然间,边沐意识到自己多多少少有点发飘了……
桌角堆放有现成的算筹,自我检讨归自我检讨,其它事,该干啥还得接茬儿忙活。
随手选取了5枚算筹,每一个代表聂易雄所开的中草药,边沐默记在心后,根据他对卢家父子的印象,双手轻轻错动,端坐在桌前,边沐开始以各种可能性以一种逆推法反推聂易雄的思路。
上大学那会儿,边沐已经意识到通过这种方式学医,进展可谓神速!
……
中医博大精深,万象变幻,什么可能性都有可能存在,甭管你身备具何样的通天医术,有些事永远还是有你想不到的地方,基于此,边沐将内心浮现的种种杂念一一摒除,一心逆推起聂易雄的开方思路……
……
方、沈两位教授退休已经多年,手头一直也没个象样的重大课题项目,自打上班那一天起,他俩在学术建树、专业课题前沿技术突破……方方面面都表现得非常普通。
正常退休后,一门心思安心养老,学校的事几乎不闻不问。
由此,方、沈两位教授门前就有些冷落了。
对此,边沐早已心知肚明,他猜测,卢家对他们一家三口向来没放在眼里,要不是方女士才华卓着,画功惊人,卢家只怕更加歧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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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沐在脑子里反复推算过多次,在他看来,卢家小公子出生之前,大面儿上,方女士跟卢家上下相处得应该还是比较融洽的,这一点,边沐是有医学根据的。
夜深人静时分,边沐借助手边的算筹反复推演过多次,就她们母子俩发病时间测定、推算的话,卢家当年对她们娘俩儿应该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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