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杜邦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他打算将加利福尼亚炸药厂卖出去。
如果亨利·杜邦知道这个消息,怕是要直接从棺材里爬出来掐死尤金。
毕竟,这个炸药厂的股份是他费了老大劲才收过来的。
不过尤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打算将炸药厂卖给陈剑秋,然后自己回到特拉华,老老实实在东部州做他的黑火药。
他投降了!
自己的叔叔亨利·杜邦那么杰出的人都没有斗得过这位陈老板,自己何德何能能给他当对手?
在约了陈剑秋数次之后,两人终于见面了。
陈剑秋的额头上,还贴着纱布。
“陈老板,你也受伤了吗?”尤金看着纱布,有点没话找话地说道。
虽然想到之前陈剑秋独自上墙没救他,尤金就一肚子火。
不过他不敢冲着陈剑秋发火。
于是他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如果那时候站在墙头上的人是我,肯定也不会救人的,
“可不是,那帮工人真狠。”陈剑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随后歪着脑袋打量着尤金,“不过你好像比我严重的多啊。”
尤金的小臂断了,现在正用夹板夹着,用绷带挂在脖子上。
两人很快进入了正题。
对于尤金的收购邀约,陈剑秋欣然同意。
马克沁现在在欧洲卖得脱了货,他现在不缺钱。
“陈老板,杜邦公司将彻底放弃和您争锋的打算,还请高抬贵手,放杜邦公司一条生路。那是我们杜邦家几代人的努力。”
临走时,尤金对着陈剑秋说道。
陈剑秋不置可否,只是微笑着。
在送走了尤金之后,陈剑秋撕下了自己额头上那块纱布。
纱布干干净净,而陈剑秋的额头上,也没有任何伤口。
有些事情,不是说停就能停,也不是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比如,一家公司的兴亡。
杜邦公司?哼哼。
而在收购了加利福尼亚炸药厂后,和石泉镇的煤矿一样,陈剑秋率先接受了劳工骑士团的条件。
而给出的理由异常简单。
“我害怕了,不行吗?给工人多点钱,他们积极性也会高点,最后还不是替我赚钱?”
面对着那些前来拜访的商人,陈剑秋指了指自己脑袋,回复道。
如果说工人中的叛徒,一般被叫工贼的话,那陈剑秋,就是货真价实的“资贼”了。
他的行为让正在准备纠集力量,准备好好打官司的商人们瞬间没了脾气。
陈剑秋还是那句话:爱干就继续干,干不下去了,就直接把厂子卖给我。
正当陈剑秋在加州攻城略地的时候,加州州政府准备开始秋后算账了。
有联邦军队撑腰,州长并不是很怕劳工骑士团武力对抗。
他恨不得把所有参与游行示威的人都抓起来。
但事实告诉他,显然不行。
克利夫兰总统也好,议会也好,只希望事情能够迅速地解决,不要将问题扩大化。
他只能先去抓那些带头的人。
比如,劳工骑士团那个金头发的年轻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