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汉纳的脸色突然变了。
尽管分肥一直是19世纪共和党的“传统美德”之一,但以他对麦金来的了解,这位总统候选人恐怕会有自己的想法。
但麦金来的微笑依然没有从脸上消散,他保持着自己的温文尔雅:
“这件事情我会考虑的,但现在谈这件事情为时过早,所以,我无法给您任何承诺。”
普塔特和奎尹互相交换了下眼神。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两人站起身,神色平静地和汉纳和麦金来握了握手,然后戴上帽子离开了这座屋子。
“你或许应该先答应他们,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出格的要求。”汉纳透过窗户,目送着两名共和党老板坐上自己的马车离开。
麦金来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依旧澹定,可说出来的话却和他的表情大相径庭:
“如果不答应让普特拉当财政部长,我就没法当总统的话,那这总统我不当也罢。”
汉纳扶了扶自己的额头。
他没有办法否定这句话的正确性,不过政治嘛,始终是妥协和交易,未能成功交易的原因,可能是麦金来打心眼里觉得普塔特不值这个价。
“那我们可能不得不面对很多对手了。”汉纳叹了口气。
果然,普塔特和奎尹回去后,先是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开始物色自己的代理人。
不过汉纳早有准备。
他早就找到了那些党内潜在的竞争者,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对他们进行劝说,让他们放弃成为党内候选者。
普塔特和奎尹碰了一鼻子的灰。
于是他们的目光,放向了西部的怀俄明、堪萨斯、科罗拉多以及新墨西哥等几个新加入联邦的州。
在得知普塔特和奎尹的计划后,汉纳和麦金来都有些焦虑。
汉纳突然发现自己的竞选计划里的薄弱环节。
这个环节,就是西部。
无论是他还是麦金来,都是在东部发的家,在西部根本就没有任何根基!
而他本人在西部的影响力,甚至都不足以让麦金来在共和党内取得绝对的优势。
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就算通过演说和各种选举活动让麦金来获得西部那些共和党人的支持,后面也没有办法与民主党以及平民党之间进行角力。
毕竟,西部是平民党运动的发源地,那里是平民党的地盘。
后者已经确定要联合起来,共同推举出一位候选人来对抗共和党了。
再说了,巡回的演讲和竞选活动得需要铁路公司的支持。
要不然,你打算和大篷车马戏团一样骑着马沿着西部无垠的旷野,从路易斯安纳州一直晃到加利福尼亚吗?
汉纳和麦金来为此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头烂额。
直到有一天,一辆黑色的马车停在了汉纳家的大门口。
从马车上走下了一个浓眉大眼的大鼻子。
他刚下马车,就忍不住叼起了一支雪茄,匆匆走进了别墅的大门。
而汉纳早已经迫不及待地站在大厅等候这位大鼻子了。
当后者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时,看见那个大鼻头,老头差点没激动得流出眼泪来。
他如同看见救星一样喊出了大鼻子的名字:
“摩根先生,你可总算来了!我就差让人去你家门口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