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本身也是军户,儿子在抗击流寇时战死,后来军田都被他们上司侵占,给他们干活连饭都吃不饱。
每家分的粮只够吃两个月,其他时候全部靠讨饭为生,村里人都去外地讨饭了,当然看不到多少人。”
大娘的话,顿时让朱慈烺心里好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
为了弄清楚情况,他还是继续问道:
“大娘,听你的意思,很多军户都逃走了?”
大娘叹口气道:
“对的,自家的田被侵占,还要给他们种田,又不给什么粮食,总不能让家里人都饿死呀。
所以,很多军户都和家人外逃,一个卫所现在能有以前一小半人就不错了。”
朱慈烺感觉自己不想继续问了,因为他现在想杀人。
果然和历史记载差不多,军户为了不被饿死纷纷逃亡。
南方卫所早就名存实亡,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朱慈烺从胡宝那里要了二十两银子,然后轻轻放在大娘木盆里:
“大娘,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么多,也谢谢你儿子为保卫凤阳做出的贡献,这些银子你拿去养家。
可以通知村里在外讨饭的人,都可以回来,你们很快就会有自己的田地。”
朱慈烺说罢,不等大娘反应过来,他自己快步离去!
半晌,大娘才回过神,看着木盆里银子,她眼泪不禁顺着脸颊流下。
她突然起身,对着朱慈烺他们的背影跪下喃喃低语:
“真好人呀,莫不是菩萨显灵,老婆子七十多岁了,第一次遇到这么好的人,老婆子给您磕头了……”
大娘说着,又连磕三个头,表示对恩人的感谢。
她们家人今年不会挨饿了,想起上个月饿死的老头子,泪水再次滑落。
“老头子呀,你要在晚走几天,就不会饿死了,呜呜……”
在村口上马,行走一段时间,朱慈烺又在一大片良田旁停下。
田里种的还是稀稀疏疏的小麦,田边水渠全部损坏严重破败不堪。
即使不远处有条小河,在河里缺水时,也无法用水。
朱慈烺叹口气说道:
“都说逍遥似皇帝,这皇帝真的很难做,朕八岁监国,九岁继位。
两年以来,不是在追剿流寇,就是在和建奴作战。
杀贪官污吏,为了百姓吃口饭,朕又冒天下大不韪,进行土地改革,监国以来未有一天清闲过。
可这天下百姓还是如此清苦,偌大的明朝,万万子民,朕该如何治理?是不是朕无能啊?”
朱慈烺站在河边,不禁发出一阵感叹,他真的感到累了。
他真的无能吗?当然不是,可以说朱慈烺八岁监国至今的政绩,在历史上已经堪称前无古人了!
沈云英就像后世的忠粉,朱慈烺在她心里早就如同神一般的存在了。
在岳洋和胡宝心里,神武皇帝就是紫微帝星转世,绝对的神人。
听到神武皇帝感叹,沈云英胡宝岳洋三人全部跪倒在朱慈烺。
沈云英:
“圣上,请您不要妄自菲薄,您两年的政绩已经是惊天地泣鬼神般存在。
如此短的时间,如此年纪,放眼历史已经无人可及,绝对的千古一帝。”
岳洋:
“圣上,南方还未开始土改,所以百姓还生活在困苦之中,等到土改完成,大明子民都能安居乐业了!”
胡宝:
“皇爷……俺没有多读过多少书,但俺知道,皇爷做的决定都是最正确的……”
朱慈烺微微一笑,伸手扶起三人:
“快起来,别人看到都不知道发生何事!”
“改革哪有你们说的那么轻松,未来南方士绅地主反抗土改必然轰轰烈烈。
朕和你们都会身处险境,接下来就要看看是朕的屠刀快,还是他们的头铁,回去吧!”
四人飞身上马赶路,可是刚进入城门处,又遇到事情,只见一个结婚的队伍被人截住。
花轿里的新娘居然被一群人拉下来,无论她怎么哭喊都没有用,还是被塞进早就准备好的一个轿子里。
迎亲队伍上前阻止,想要抢回新娘,结果不是人家的对手,全部被打倒在地,朱慈烺的怒火在这一刻爆发了。
“驾!”
他催动战马疾驰而到,挡住抢劫新娘的队伍,随后沈云英和岳洋胡宝也跟上来。
四个人四匹战马一字排开,把抢亲人的去路完全堵死。
看到有人挡路,一个年轻人迈步来到朱慈烺马前,冷眼看看四人,鼻子冷哼一声:
“几个土鸡瓦狗,也敢挡少爷的去路,给我打。”
“啪啪……”
他打字刚出口,后面打手还没有上来,朱慈烺突然举起马鞭,狠狠几鞭抽打在他的头上。
这小子被马鞭抽打的满地打滚,本来长得还算好看的老脸上出现几道深深血痕,躺在地上不住的哀嚎。
“不得了,竟然敢打少爷,兄弟们上,打死他,巡抚大人也不敢这样对待少爷。”
这群人抽出刀剑扑向朱慈烺。
作为大明天子,朱慈烺不会轻易出手。
也该这小子倒霉,朱慈烺刚才心情不好,才拿这小子出气。
看到一群人冲过来,岳洋和胡宝飞身跳下战马,挡在朱慈烺身前。
几乎同时,沈云英也飞身跳下战马,紧紧守护在朱慈烺的身边。
谁敢靠近神武皇帝,她会毫无犹豫当场击杀。
朱慈烺冷冷说道:
“岳洋胡宝,你们尽管出手,生死务论!”
二人领命,立即抽出绣春刀,迎着一群青皮举刀就砍。
“咔嚓……”
冲在前面几个青皮被岳洋和胡宝挥刀斩首,皇帝说了生死务论,他们完全不用顾及什么!
这些人欺负老百姓还行,和他三人怎么能比!
胡宝岳洋随便动手手脚,这些人也招架不住,十来个呼吸时间,半数人躺在地上哀嚎。
大多都是被绣春刀砍伤,其中最不要命的几个人,更是死的不要不要的。
后来见神武皇帝没有什么危险,沈云英又上去砍翻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