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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龙摇头说:“没听说他家有什么势力,他是汀州人,印书的手艺不错,别看他对徒弟严厉了些,但是做事很认真。”
沈宜修又忍不住问:“你平日里都这样和工匠说话吗?”
王文龙回答:“平日也是这般说话,没什么差别。”
沈宜修道:“为何这些工匠在你面前连玩笑也敢开?”
“我又不是鬼,怎能吓得人连玩笑也不敢开?”王文龙笑着说。
“可我见我家伯父、父亲跟工匠小厮之流打交道,总是颐指气使不苟言笑的。”
王文龙说道:“那是因为你们大世家要讲排场地位,自然不能乱了家中法度。而像我们编辑部,大家平日里都是工作关系,我们编辑了书稿,他们印刷,并没有谁高着谁一些,自然就不需要这些了。其实跟他们朋友相待,他们和我都觉得舒服,如果互相板着脸,抬头不见低头见,反而尴尬呢。”
沈宜修闻言笑道:“你是说爹爹他们装腔作势了?”
王文龙笑道:“我可没这么说,”想想他又问,“实话实说,你觉得自己颐指气使,让工匠奴仆个个唯唯诺诺跟跟屁虫似的,一天到晚连个真心话都听不见,不累吗?”
沈宜修想了一阵,点点头说道:“以前没这么想过,现在一想倒也是。”
沈宜修越想越有道理,以前在家中他因为家教原因,在下人面前必须装的威严,但实际上沈宜修也不过是刚刚步入青春期而已,小小年纪哪里能够面面俱到,有时出了点丑,下人表面不敢说,在背后也会偷偷取笑,主人和下人之间总要互相防着。
而王文龙家中没有多少仆人,雇佣的仆人也都不是所谓家生子,彼此之间都有尊严,虽然不能随意打骂,但沈宜修也没有那样折磨人的爱好,其实想想这种健康的关系还更加轻松,不需要整天防着下人算计、勾心斗角。
沈宜修突然觉得嫁进王文龙家也挺有意思的,王文龙家规矩没那么多,她以后的日子应该会很自在。
在编辑部忙活了一上午,下午回到家中,王文龙正碰上杨天生上门。
见杨天生手中拿着拜帖,王文龙直接请他到书房去谈话。
杨天生先笑着说道:“听闻建阳先生就要和苏州沈家结亲,到时可要请我上门吃酒呀。”
两人说话之时,李国仙正在一旁倒茶,见她脸色有些失落,王文龙连忙先对李国仙说道:“国仙你先去忙,我和杨海主有些事情要聊。”
“嗯,我去厨下看看。”李国仙冲杨天生点点头,然后便关上门出去。
李国仙离开之后王文龙才道:“请帖都写好了,只是还没来得及送去。”
“多谢多谢,到时我一定送上一份大礼。”
王文龙问道:“杨海主回去联络的情况怎样?几家海主能接纳多少移民?”
“建阳公果然关心百姓疾苦,”杨天生说道:“可这移民之事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既要联络海船,还要组织货品、银台、耕牛,更别说到乡间去招募流民,又要仔细分别,避免把奸猾之徒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