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也……”朱常洛也感觉奇怪,一方面他不太相信王文龙说他能相面,而且对自己的预测如此有信心,但另一方面却又因为王文龙说的信誓旦旦而不得不产生丝毫警惕。
try{ggauto();} catch(ex){}
在回来的路上,朱常洛反复想着郑国泰刺杀他的可能,最开始他是完全不信,但不知如何,越是想到郑国泰的性格,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在增加。也是出于害怕他才把李文松留下来商量。
李太后一家和朱常洛是绝对的利益同盟。
朱常洛的母亲当年就是李太后宫里的宫女,万历皇帝那朱常洛的母亲为妃也是李太后的建议,包括后来争国本一事中李太后对万历说:“你也是宫女的孩子”,也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朱常洛当不上皇帝,李文松一家人的政治投资也将失败。
“殿下莫要太过惊慌,”李文松劝说朱常洛道:“平日里遇事多思索,多防备些,哪怕真有人有那图谋,在这大内之中也是难得能成。”
朱常洛苦笑自嘲说:“此事我乃行家里手也,我同着母后已经防备了十几年了,无非是将幼时习惯再带到慈宁宫来。”
“殿下能有这样的洒脱想法就好。”李文松也被逗笑,接着说道:“先前殿下同我说建阳推崇的饮食平衡之法,道也是有理的,这王建阳其人,殿下以为如何?”
朱常洛笑道:“乃一聪明人也,我想要拉拢,却苦于没有法子。我这太子实实只有一个名头。”
朱常洛此时实际上所掌握的资源和权力甚至还不如自己的弟弟福王,他也想培养和拉拢自己的势力,但却又怕表现得太过积极,朱常洛知道当太子现在的阶段就是要忍,但是却不知要忍到什么时候才算个头,生怕有一天自己要掌权时手中却没有足够强力的班底。
李文松闻言却笑道:“殿下这一个名头便已经招来了多少豪杰,有此名头足矣。”
他建议说:“殿下也该要有自己势力了,哪怕不能明着做事,何不在宫外多设一些资源?有了资源便有位置,还可用来筹佣人脉。”
朱常洛也想过这事,当下问道:“玄成公以为设什么资源为好?什么资源能够只出名气,不出投资,又能招揽英才,还不会落人口实?”
李文松道:“这事我一时也想不出,不过有人能想,殿下不是想要招揽王文龙吗?何不直接去找他?”
王文龙当天傍晚坐着滑杆回到徐光启家,洗澡水刚烧上,便收到朱常洛口信信。
拿几两银子打发了送信太监,王文龙一脸懵:要我帮忙想招?这事儿和我有啥关系?
夜深,春雨淅沥沥的下起来,王文龙的房中油灯却一直亮着,灯光都在春天的湿气之中浸的发洇。
王文龙正在苦心思索,怎么给太子出主意,这真是个非常难搞的事情。
朱常洛是极强的一支政治潜力股,无论是东林还是三党,只要能巴上朱常洛的人,在之后的待遇都不会差,哪怕朱常洛早死也是一样。
王文龙不会长期待在京城,本来很难搭上朱常洛这条线,但是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帮朱常洛建言做事的机会,王文龙知道只要把事情办好,哪怕日后他远在天海角,以朱常洛的为人都会念他这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