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裴风,那恶奴看了裴风一眼,倨傲的道:“你这带的是什么啊?”裴风回道:“会说话的猫。”那恶奴翻了翻白眼道:“都会说什么,让它说两句,我听听看。”裴风拍了拍金毛,这家伙不情不愿的说了句:“混口饭吃。”这恶奴也只是负责看门的,他哪识货啊,说了两声不错,便将裴风放进院中了。
裴风抱着金毛在这宽阔的大院之中走来走去,这里实在是太大了,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找到那巫老怪。
金毛有些不忿的传音问道:“你就不怕他们看上我,把我带走么?”裴风摇了摇头道:“你都认主于我了,他们带不走你的,再说了,他们估计也看不上你。”金毛连忙争取道:“有钱人的品味一般都很独特,说不定的。”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虽步履轻盈,但裴风还是听出此人是向自己走来的,转过头去,却看到一紫衣戴着花面具的姑娘,出现在自己身后,她从裴风怀中抱过金毛,忽然嘟囔了一句:“好重。”裴风连忙解释道:“这猫它通人性,会说话,一字千斤,所以重了些。”那姑娘倒也不在意,直接对裴风说道:“跟我来吧。”裴风满心疑惑,此人不验一验这猫说话真假与否么?不过裴风也没多问,说不定她能带自己到那巫老怪面前呢。
七转八转,那姑娘带裴风到了一处房中,这里堆满了金银珠宝,裴风有些纳闷,这一只猫这么值钱的么?那姑娘见裴风没有动作,便询问他:“怎么,看傻眼了?”裴风连忙回道:“也不是,我还是更喜欢字画,最好……算了,就这个珠串吧。”裴风之所以临时变了主意,是因为金毛传音告诉他,它今夜准备在这里多弄些宝贝,到时候通天猿会带它离开的。就在此时,那姑娘对裴风道:“你不是说它会说话么,让它说来听听。”裴风闻言,随便伸出手指捅了捅它,金毛楚楚可怜的“喵”了一声,裴风连忙拍了它一巴掌道:“喵什么喵,说话!”金毛舔了舔嘴巴道:“饿饿,混口饭吃。”那姑娘立刻被逗笑了,而后头也不抬便放裴风走了。裴风暗中传音给金毛,让它今晚多偷点,金毛从那姑娘腰间露出一只爪子,对裴风挥了挥手,让他别管了。裴风脸色一黑,却听到它咕噜咕噜的声音了。
裴风回了客栈,便开始打坐了,他准备等金毛回来之后,便离开这里。其实裴风心中也有些没底,这么做算不算取不义之财,他有些怕此番行动上瘾后,以后会更加肆无忌惮,尤其是金毛的眼界,能让它出手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东西。裴风甚至担心,金毛会将巫家搬空……就在裴风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忽然听到有人敲门,裴风心中疑惑,用神识探查,却发现门外站着一个枯瘦猥琐的小个子,裴风面色不悦的开了门,却见那小个子张开嘴,指了指他的嘴巴,裴风细看之下,却见其舌头被割掉了,裴风的脸色有些缓和,却见那小个子取出一张纸,塞给了裴风,而后便离开了。
裴风关了门后,将那张纸打开,端详了起来,却见其上画着春宫图,下面写着一处地址,裴风霎时间气急败坏的将这页纸烧做灰烬。看来是自己变作黄丁太过猥琐了,竟让这等小厮盯上,裴风并不知道这垠海的名声,这里可是眠花宿柳的温柔乡,青楼楚馆的聚集地。
半个时辰内,裴风的房间被敲开了三次,每次不是老人、小孩就是残障人士,裴风不忍拒绝这些人,同时痛恨他们身后的指使者,最后裴风实在没办法,退了房出去转了一圈,变回原来的模样,而后回到这里,要了之前的那间房。若非是怕金毛慌不择路,裴风绝对会换一家客栈。
只是依旧有人来敲门,最离谱的是,一位浓妆艳抹的姑娘前来敲门自荐枕席,裴风给了她十两让她离开,她却嫌少,不得已,裴风加到一百两,让她回乡做些正经营生。她却顺势将裴风推入屋中,诉起苦来,裴风最后脸色一寒,又取出四百两,让她速速离开,否则她一文也别想拿到。那姑娘才收了银子乖乖的走了。裴风关上房门,心中一阵翻腾,倒不是他清高恶心,而是怜其境遇。怎样的父母才会让女儿做此营生,怎样的丈夫才会花着妻子皮肉银钱,怎样的世道才会滋生这些无耻嫖客,怎样的禽兽恶鬼才会逼良为娼。
裴风儿时也曾见过风尘女、清倌人,也曾想过自己有钱后便帮她们脱离苦海,但他也不知今日会为何,为何冷漠,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