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卓力恩见方凯一副好奇又不服气的样子，也笑了起来。
“我怎么了，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方凯反问。
卓力恩无奈解释：“你也说了，要足够多的玄铁才能打造神兵。多少才是足够呢？数百上千斤啊！我们这辈子估计都见不到这么多的玄铁了。区区三斤，能做什么？无非就是让兵器更锋利更坚固一些罢了。运气好到逆天，才能提升兵器品级。送给楚棠，无非是做个顺水人情而已。”
“顺水人情？”方凯更是不解。
卓力恩慢慢收敛笑意，说道：“缁衣卫那帮人还在我们郡城，没走呢！”
“缁衣卫？”方凯更加疑惑了，楚棠和缁衣卫有什么关系？
卓力恩瞥他一眼，无奈说道：“你可能不知道缁衣卫的行事作风。他们对天才武者，一向都是主动拉拢进去的。”
“啊！”方凯大惊，“你是说缁衣卫要吸纳楚棠？”
卓力恩悠悠说道：“以我对缁衣卫的了解，他们只要四境以上的武者。楚棠正好是四境，又那么年轻。这两天他们听了我们的经历，对楚棠这等天才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他们逗留在我们郡城，说是有重要案子要办，也许真的有，但不无等着楚棠的意思。”
方凯心里不大舒服了，道：“我也是四境，没见他们表示过要拉拢我？”
卓力恩嘿地一笑：“人家楚棠几岁，你几岁？不客气地说，像你这么老的，人家不要！”
“三十出头就老了？”方凯不服气了。
卓力恩叹息说道：“你是踩着三十岁这个坎才突破到四境的，在他们眼中，潜力快用尽了。缁衣卫想要的不只是四境武者，他们要的是五境、六境，甚至更高！年轻的四境，才有更大的前途！”
方凯闻言不禁沉默，半晌才抬头：“捕头，人类的参差，真的那么大么？”
卓力恩黯然说道：“我三十多突破到四境，如今都五十了，还是四境修为，蹉跎岁月，一事无成。你说，我该不该认命呢？”
方凯苦笑连连，叹道：“是啊，同人不同命。有些命，得认！那我认了！楚棠呢，捕头你也是想拉拢他，让他留在桂郡，不跟缁衣卫走？”
卓力恩噎了一下，恨铁不成钢地说：“格局！格局要打开啊！我的方班头，你就把我想得这么小家子气？”
方凯愣住，问：“那你又是秘技，又是兵器，还加上玄铁，不是要拉拢人，花这么大的血本做什么？”
“楚棠伱比我了解，你那说，我们这小地方，留得住他吗？”卓力恩反问。
“肯定留不住。我认识他时，他才刚晋级三境。现在才三四个月，他就四境了。无论怎么看，他都是一个天才！四境不是他的极限，我们留不住的！”
“你都能想到这茬，我会想不到？”
方凯一怔。
卓力恩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此次重案，让我感觉桂郡，或者说梁州，有一股暗流在底下酝酿。日后肯定是多事之秋。我当然希望楚棠这个四境武者能够为桂郡效力更久，免得碰上高手，折更多的兄弟。但是，如果他被缁衣卫拉拢走了，日后碰上了大事，我们需要请求缁衣卫支援时，从桂郡走出去的他，得了我们的恩情，能坐视不理吗？”
“奇货可居？”方凯微微皱眉，心头不大舒服。
卓力恩苦笑说道：“我承认自己心思不纯，但于他又有什么损失呢？他可是实打实的拿了我们的好处！”
方凯看着对方，闷声说道：“既然捕头已有打算，我自是奉命。”
卓力恩“嗯”了一声，摆摆手说道：“我累了，你下去吧。大气一点，把该给人家的东西都干脆地拿出来！”
“我又不是小气之人！”方凯嘟囔了一句，不再打扰对方，转身一瘸一瘸地出了门。
卓力恩看着他消失在门后，目光闪动，喃喃说道：“我把能押的都押了，楚棠，你可莫让我失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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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声萧索，无人倾听。
夜渐深，一切回归平静。
身在郡衙，楚棠难得轻松，这些日子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儿稍稍放下，睡得颇为安稳。
一夜无话。
翌日，朝阳刚起，晨光方放，楚棠起得比往常都要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