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凌肃宗传来了消息。
“裴师弟我已归山，就在你们金源峰外，是否一见？”
裴道野一愣。
旋即起身。
……
“师兄。”
和煦的阳光落下，那人转过身子，僵硬麻木的面容在看到来人后稍稍缓和许多。
但和往日一样还是不那么爱说话，就像是一块砸不烂的钢铁，虽没有那么讨人喜，但此刻却尽可能温和道：“阔别数日，师弟的剑如何了？”
裴道野知道他是何意，笑着道：“师兄，请赐教。”
……
院落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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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青衫的凌肃宗挥手间将裴道野击退，“再来。”
裴道野也不气馁，手中长剑飞刺过去，用一记《太乙剑决》中的第五式挑山，终于换来了凌肃宗一步倒退。
“你这一式挑山很有意思。”凌肃宗微微颔首：“脱离剑招的根本，融入自己的感悟，不拘泥于表象，这才是自己真正的剑道，你越来越接近了。”
裴道野提着剑站在对面，轻笑道：“师兄突破了吧？”
“嗯，已入第八重天。”凌肃宗对于修为突破的事并没有多少感受，仿佛就像是喝水一样感到正常。
裴道野却是感慨道：“师兄天资过人，让人羡慕。”
“尚未筑基，一切都算不得什么。”凌肃宗摇摇头，随后望向他手里的剑：“换了剑？”
裴道野没有遮遮掩掩，递了过去：“它叫冰敕。”
“冰敕？竟比我还冷呐。”凌肃宗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过话锋一转，将剑还了回去：“看来你这段时间一直都有在苦修，这剑材质采用的是玄冰，硬度不错。你蕴养剑意的时候要注意，不要太耗神，容易被这股冰寒之意反噬。”
“多谢师兄告知。”裴道野接过剑后道谢。
凌肃宗望向峰外被风拂过的竹林，神情郑重道：“我之所以能够修为突破这么大，全因此番外出历练，你若有机会，便出去走走。只有走出去，多经历一些事，蕴养的剑意便会越强，你的道心也会越强。”
裴道野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郑重其事，便也正色抱拳：“是师兄，师弟谨记。”
凌肃宗感慨道：“我途径东岳，曾见一位老剑士背剑过江，只一剑开劈妖龙，那妖龙直达上百丈，却根本就连招架的机会都没有，当场毙命……那一剑初见时索然无味，可却足以让人回味无穷。师弟有机会就去这断剑江看看。”
“断剑江……”
裴道野记下了这个地方。
没曾想凌肃宗刚回来就只见了自己，之后便宣布闭关。
中午被俞九霖叫上，还有任务殿的那位马师兄也在，三人找了家坊市内的酒楼坐下闲聊。
不多时酒楼热闹起来后。
旁侧说话的声音也就大了起来。
那位马师兄还有些恼火自己身后坐了个大嗓门，吵得自己脑瓜子嗡嗡响，刚准备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对方提了一句“东岳老剑背剑斩恶龙”，迅速和俞九霖相视一眼。
俞九霖悄悄拉了拉正在夹菜的裴道野，努努嘴示意对面一桌。
“……东岳剑山的那位当年二十年不入金丹，没想到百岁高龄，却凭一剑斩恶龙直接入道，他这是抱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呐。”
“都说齐老剑那三尺气概专斩不平事，断剑江的那头恶龙可是金丹境，实力豪横，没想到竟成了齐老剑的试剑石。”
“你是不知道当年齐老剑入红尘磨剑，多少爱慕他的女诗人作诗无数，赞他肝胆相照飞剑仙……”
俞九霖和马师兄已经听呆了，心神摇曳，只觉得东岳那位齐老剑当真是一代剑仙。
马师兄更是颤声道：“那位不过筑基境就能斩金丹境的天妖，此时入金丹，怕是以这位前辈的剑道足以与老牌金丹一较高下吧？”
俞九霖深以为然，却忽然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凌师弟前不久是不是去了东岳？”
马师兄点点头：“对，他好像回来了，不过我没能见到他，发了传音符也没回。”
“那看来我听到的传闻是真的。”俞九霖低声道。
裴道野和马师兄同时看去。
俞九霖低声说了两句。
马师兄顿时讶异的张开嘴巴：“真的？天哪，他这也太快了吧？”
倒是裴道野没什么反应。
毕竟他早上就已经知晓凌肃宗突破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