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冬雪开口就提出了一个扎心的话题,李双阳张了张嘴,他很想说他了解,可当他准备开口时才发现说不出话来,因为他是真的一点都不了解李良。
“……”李双阳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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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良在学校不尊敬老师,满嘴歪理,还有那死不认错的倔子,我很想知道你在家是怎么教育他的,你平时到底管不管他,他在家里跟你也是这种态度吗?”
这些年来,李双阳由于工作原因,常年在钢铁厂回不了家,每当他看到别的父亲陪孩子嬉闹时,他羡慕之余便会越发觉得亏欠李良。
刘老师无意中的话,恰好戳进了李双阳的心窝里。
是啊。
他在家里也是这样。
“其实李良很聪明,希望你为父亲,能给孩子树立一个好的榜样,引导他走上正途,别把过剩的精力浪费在一些子虚乌有的歪理上面。”
办公室的秘密谈话只有李双阳和刘冬雪两个人参与,李良也没管两人在谈什么,反正老师肯定不会给他爸说啥好话。
此时李良坐在办公室门口的台阶上,面前则是学校cāo)场,而在cāo)场对面,一个趴伏在居民楼楼顶的清洁工默默放下了望远镜。
清洁工犹犹豫豫的打开对讲机:“头儿,他好像发现我了……”
“发现你?”对讲机里传来白颖琦吃东西的声音:“发现你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不对,你这会儿在哪?”
“我在学校家属楼的楼顶。”
白颖琦骂骂咧咧道:“你一个清洁工跑楼顶有毛病?你忘了你的职责吗!”
“监视目标边的可疑分子?”
“不,扫厕所。”
清洁工:“???”
就在白颖琦和这位清洁特工讨论工作内容的时候,学校里,刚与老师谈话结束的李双阳走出办公室,见李良坐在门外,他便过去拍了拍李良的肩膀。
“走吧,我们回家。”李双阳强颜欢笑着。
两人离开了学校。
来的时候兴高采烈,走的时候神色恍惚,李双阳很难形容自己此时的心,孩子在学校表现不好,他可以像别的父亲一样教训孩子吗?
不,他不能。
或许苏琴有这个资格,但是他没有。
“等等。”
骑车在庙街后面的小路走到一半,李良忽然扯住了李双阳的衣服,让他停了下来,李双阳狐疑的看着他跳下车,从车旁绕过,走到了前方四五米之外。
李良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枚金属制品。
哑光荆刺。
它有着石榴籽大小,下圆上尖,通体不反任何金属光泽,这种小东西放在马路上很容易就会被人忽略过去,它不仅会扎爆车胎,路人不小心踩上去也会刺伤脚心。
李良把玩着手中的尖刺。
他望向周边洒满了这种东西的路面。
在路边一栋民房二层的窗口前,一个棕发绿眼的外国人悄然掀开窗帘,仅以如此狭小的缝隙,暗中看到了路上发生的一切,看到了正在路中央把玩荆刺的少年。
他按下无线电耳麦:“路障失效,目标已产生怀疑,实行planb。”
片刻后。
楼下缓缓驶来一辆黑色商务车,司机把车停到了路边,两三个外国人结伴下车,的走过来跟李双阳打起了招呼。
“尼嚎”
戴着金丝眼镜的外国友人来到李双阳跟前,用着蹩脚的美式汉语问道:“请问您是本地人嘛!”
当前社会发展力远远不及发达国家,无论是科技还是文化,中国都落后于世界,因此,乍然见到一个外国人出现在眼前,李双阳新奇之余,心中又有些拘谨,他怔了怔,似乎不敢相信会有外国人主动跟他搭讪。
“请问,您是本地人嘛!”
这个外国人居然会说汉语,李双阳又激动又兴奋,他愣了足足十几秒中,才在对方疑惑的注视中匆忙点头:“我是!我是!”
“哦,好的。”外国友人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我是世界卫生组织,查理斯,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朋友的帮助。”
外国友人笨拙的用汉语说道:“阿麦瑞卡,这个国家正在经历一场可怕的灾难,病毒伤害了很多无辜的人,我们在全世界收集志愿者血清,寻找,抗体,研究解药。”
“请您提供一点少量的血,和,你的一根头发。”外国友人指了指李双阳,还有离他不远的李良:“你们两个的,都要,请帮助我们,拯救阿麦瑞卡。”
洋芋,洋货,洋装,出洋相,从老板姓口中的这些名词就可以看出,当年老百姓们对待外国人的态度,同时也证明了国外文化对国内有多么深层的影响,尤其是当这个外国人说出自己的份,李双阳豁然有了种使命感。
世界卫生组织。
拯救其他国家的国际友人。
李双阳连脑子都是懵的,他晕晕乎乎被这位查尔斯先生带到了商务车跟前,查尔斯从驾驶室取出工具,笑着说道:“感谢您的帮助。”
原来是抽血吗?李双阳被查尔斯提起手臂,拉开了袖子。
查尔斯手法十分专业,从一次塑封包装中拆开针筒,简单麻利的完成了静脉抽血工作,完后他还略表歉意的从李双阳脑袋上拔了跟头发,小心翼翼收了起来。
然后他看向了李良。
“小家伙,可以帮助我吗,只要你一点点血。”查尔斯笑眯眯的来到李良面前:“不痛哦,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