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指那些,辅助军?”他慢慢地说。“啊,他们是这样的,你不必在意。”
“盖奇。”他呼唤。“准备杀戮。”
――
004.M31,考斯,夜之魂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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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克里夫伸出手,指了指那道闪光:“你看见了?”
他笑着关掉通讯。
在他们职业生涯的前几年中,这些人就会习惯听见各种各样的奇怪声响,以怪异程度来排行,这阵歌声在其中甚至排不上号。但它出现的次数太多了,在两个小时以内,它被观测到了八次。
“我暂时持保留意见。”盖奇说,并把他的原体带到了一个最新款的全息投影仪器面前。
与此同时,在通讯中心的沉思者阵列之间,通讯员梅瑞狄斯法瑞尔观测到了一个异常的通讯信号扰动。她将此事上报给了安全主管索罗克巴伦。
“他的战团长安托力也已经见过他了?”
“不,我只是想安慰你一下而已。”范克里夫罕见地轻笑一下。“但你似乎不需要,好吧。”
八次歌声,八次扰动,于是地面通讯中心将此事警告给了各项部门,希望能查到原因。
他妈的,唱歌?我们马上就要登舰集结去打兽人了,你们这群从运兵船上下来的野蛮人还在唱歌?马库拉格在上啊,如果有可能,这些王八蛋还是待在他们的运兵船上别下来了。
最后,他检查了九百六十二个轨道平台,它们在星港附近,它们是另一种层面的武器如有必要,这些武器会在一瞬之间统统开火。
可他必须一试。
他仔细地透过影像观察着洛珈的脸,这时他发现,比起上次尼凯亚会议时的惊鸿一瞥,洛珈的皮肤已经被刺青全都包裹。杂乱无序,不再像是从前那样一句话一句话井然有序地排列好。
他会看见考斯武器阵列的S-0-999-2号宏炮在当天下午一点二十四分三十一秒时产生了这个废码。
“只是一阵杂音。”这个男人靠在通讯员梅瑞狄斯法瑞尔的工作台上微笑着说。“没什么可在意的,虽然它听上去的确有点像歌声。”
“往好处想,我们暂时还没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定不是怀言者正在攻击极限战士,而是极限战士正在攻击怀言者呢?”
“开火吧,如果你能的话。”洛珈轻柔地告诉他。“只是有所准备还不够,兄弟。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远远不够尊重。
这可能是线索或预兆,但第十三军团没有抓住它――他们没有抓住它,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抓住怎样的迹象。
“我就是洛珈。”那个人说。“至于你好吧,兄弟。我坦白地说,一位尊神对你的逃脱非常不满,不过这不要紧。嘿,既然我们要开战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抽着烟,和他的下属站在树冠的阴影之下斜瞟两百米外的另一侧营地。有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正在那儿稀稀疏疏地站立,他们是跟随怀言者先头部队抵达考斯的‘辅助军’。
首先,要假设有个人能够追根溯源,然后他就就会看见真相。
“我都告诉现在是上班时间了――”通讯员扫他一眼,但还是笑着同意了。“――好吧,丈夫。”
后者用五分钟检查了这个信号,并得出结论。
脚步轻柔,不像是他这样的大个子能发出来的声音。执政官制服袖口处的金色袖扣闪闪发光,考斯的太阳透过窗户为他们送来了温暖的阳光。
他走了一百八十米,在野蛮人们的歌声中,他闻到血腥味。他转过头,看见一顶陆军集结处提供的蓝色帐篷内躺着七具尸体。
“是的。”
数分钟内,这里便只剩下罗伯特基里曼一个人。他站在原地,此前的轻快和微笑在刹那间全都消失不见。
洛珈大笑起来,这不是‘洛珈奥瑞利安’式的笑容,这是一个完全扭曲的笑容。
“明白。”
奥特拉玛五百世界的所有平民都信任极限战士,要盖奇来说的话,这种关系不是传统的‘上下级信任’,或保护者与被保护者之间的信任,而是尊敬、爱与互相付出这么多年以后混杂成的复杂情绪。
农夫们在他们的农田上劳作,有些人举手向盖奇示意。他们不知道这里面坐着的人是马里乌斯盖奇,他们也不必知道。
基里曼很想说没有,但他不能欺骗自己。他听见了――而且不仅仅只是歌声。
“如果你胆敢出现,你会知道的。”基里曼冰冷地说。
他似乎在询问盖奇,又好像只是在自己问自己。
他的牙齿暴露在外,漆黑的牙龈也是同样。他的眼睛开始不断眨动――在大笑的时候不断眨动,有什么事比这更诡异?
基里曼冷冷地凝视着他,双手缓慢握紧了。不待洛珈开口,他便抢先询问。
“我也是,兄弟。”洛珈奥瑞利安说,但他并未微笑。“如果你是为了催促,那么我请你再等一等。最多还有八个半小时,我们就能到了。我的舰长向我保证了这个数字,他会做到的。”
任何信息系统都会因内部数据降解而形成废码,考斯的武器阵列也不例外。但这一串不同,不同之处在哪?
机械教的几位代表抬起他们的手――或者触手向原体问了好,一名高阶技师则开始解释:“按照您的吩咐,全息投影系统已经准备好了。”
他抬起头,终于看向盖奇。他仍然没有问问题,而是给出了一个结论。这正是罗伯特基里曼最为擅长之事――从细枝末节从提炼精华,分析,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盖奇自己也能感受到它的温度,不知怎的,他对此却没有任何喜悦。
“什么情况?”达尔问。
“我知道现在和我说话的人不是我熟悉的那个人,实际上,我甚至不确定你到底是不是人。”基里曼说,他的眼中有沸腾的怒火开始升腾,将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变成了燃烧的海洋。
“而且,他派来了洛珈与怀言者。”基里曼终于转过身,开始在木质地板上踱步。
洛珈再次沉默了一会,他的脸逐渐被一种若有所思包裹了。数秒钟后,真言持有者笑了起来。
八。
“但下班或许可以?”索罗克巴伦试探着问。“我在城里订了一家不错的餐厅,我们今晚可以喝点酒,睡个好觉。我把孩子送到我父亲家了,他会很享受爷爷的参军故事的。你觉得如何,妻子?”
“是的。”
离考斯航程三个小时五十一分钟时,站在舰桥上的范克里夫亲眼目睹了那抹闪光。他确信自己没看错,嗡嗡作响的沉思者与接受到的电磁信号也告诉他,他没看错。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兄弟。我只是想问,你的那些先遣部队为何那么瘦弱?”
“多谢你,塔利。”基里曼说。“现在我请你们所有人都暂时离开,可以吗?我希望和我的兄弟独处一阵,如果他愿意提前见我一面的话。”
然后是笼罩了考斯各大城市与居民区的巨型联合虚空盾控制系统,铸造世界康诺出产,火星提供技术支持。
更重要的一点在于,赫洛克在他们身上根本看不见半点纪律存在。这群原始人似的家伙甚至连列队都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一点就已经让赫洛克军士很烦躁了,别提他们还在唱歌。
他得去找这群野蛮人的指挥官――或者说,头领,谈一谈。
按照信息系统的程序设定,S-0-999-2号宏炮将它送至了伺服师们共用的考斯思维空间,废码下沉单元。它没什么特别的,除了它无法被二进制码识别以外。
他的原体会在那张办公桌前翻阅数据,试图从它们中找出规律,他会把所有从讯息处理中心分流来的,标注有‘罗伯特基里曼’和‘最高安全等级’的信息一个不落地看完
直到事情尘埃落定,或某种更坏的可能性发生。
军官们开始敬礼,机械教的高阶技师们再次问候,工作人员、船员、哪怕是机仆也离开了舰桥。
一旁的沉思者阵列中,一个瘦小的男人举起手,脸颊通红。
尽管不该如此,但他对塔利和其他人说了谎,他不是想和他的兄弟独处一阵,他来此是为了质询,为了确认是否要让鲜血绽放在考斯大地。
身穿深蓝色风衣,内搭猩红衬衣的船长优雅地鞠了一躬:“易如反掌,一连长。”
有人戏称这个系统是机械教内部最宏大无私的一次分享,乌尔克哈赫斯特不喜欢这个说法,但他接受。
然后他告诉二连长达尔瓦诺拉鲁斯,三连长费尔扎洛斯特和四连长卡尔德拉索克:“去准备武器。”
“启动考斯的星球武器阵列,预热武器,我要每一门宏炮都处在随时可发射的状态。”
“你知道了,是不是?”他问。
实际上,他甚至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做这件事。
罗伯特基里曼脱下他的夹克,换上了另一件制服外衣。他整理袖口、领口,然后他走出自己的更衣室,使用升降梯抵达了马库拉格之耀的舰桥。
这些舰船彼此之间产生的电磁信号与信息扰动让从地面直接沟通某艘船成了一件近乎不可能的事,因此他必须来到地面通讯中心做这件事。
“我知道你们都能做什么,但既然我能够挣脱,想必洛珈也可以。”
伺服师乌尔克哈赫斯特在两个小时二十三分钟后才发现它,而那时,所有事都已经来不及了。
――
004.M31,考斯地面,汝德省帝国陆军集结处。
罗伯特基里曼猛地转过头,看向马库拉格之耀号左侧的舷窗。在考斯轨道武器阵列与星港的右边,群星正在扭曲,曼德维尔点开始诵歌,尖叫。
“照我说的做就是。”基里曼坚决地挥下右手。“同时上调星港的安全等级,我要所有船只在接下来的六个小时内完成维护,离开轨道码头。排成阵列,严阵以待任何即将从曼德维尔点跃出的怀言者舰队。”
盖奇明智地保持了沉默,没有回答这句话。若是换做寻常日子,他会很乐意参与进原体的讨论中,但现在不行。
此事关乎到战帅,以及另一件甚至只是想起便令人觉得恐惧的事。
几秒钟后,他满足地呼出一口空气,来自他家乡的烟草气味总是能使军士满足,可惜,这是最后一根了。
“好计划,好反应,兄弟。”全息影像那头,洛珈连连称赞起来。“果然,荷鲁斯所言非虚。有了准备的你的确是我们中最难对付的那一种。但你的准备够吗?”
“噢,现在是工作时间,你别来这套。”梅瑞狄斯移开视线,不愿再看他的微笑。
延伸扩展:八重之道。
身穿灰白色涂装盔甲的安格尔泰面容扭曲着给自己戴上了头盔,半秒钟后,他变得嘶哑的声音从呼吸格栅中传出。
“奥瑞利安之子随时听候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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