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感测绘?雷达扫描?”雄狮锲而不舍地追问,对此,卢瑟的回答非常简单,他只是摇头,然后加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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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莱昂。需要我提醒你我们没有舰队吗?它们还停在卡利班的轨道上呢所以,这是一场没有制空权,没有后续增援,也没有任何情报的战争。”
“正合我意。”雄狮冰冷地说。“如果按照那东西表现出来的力量,我毫不怀疑它可以轻而易举地掌握我们的舰队。我不会让我们自己的武器对准任何忠诚者。”
卢瑟听出了一种意有所指的愤慨,但他没说什么,只是走到那死去的芬里斯人面前缓缓地跪下了。
他叹了口气,非常悠长,带着显而易见的悲伤。他当然与黎曼·鲁斯并不熟稔,但是,如果就连一名原体也能被杀死.而且是以这种残酷的死法死去,那么,凶手是否还能做到其他事?
或者说,凶手是否可以将这件事轻而易举地复刻在其他人身上?
“你认为你可能胜过他吗?”卢瑟问。“原谅我,虽然帝皇和掌印者都使用了它这个词,但我仍然不相信.会有这种事。”
“是它。”雄狮纠正,表情严肃,双眼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他们头顶正有炮击的声响不断传来,那种巨大而悠远的回声让一切事物都开始变得荒诞,像是最无能的家在梦中尖叫着看见的乏味场景。
“那么,你能胜过它吗?”
“不能。”雄狮说。“你不明白那种感觉,卢瑟。站在它面前,和它战斗,简直就像是在和——”
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在和什么?”
雄狮仍然不答,只是在心中吐出一个名字。
帝皇。
但这怎么可能?莱昂·艾尔庄森为自己的回答而感到震惊,但随之而来,浮出水面的记忆却证明了他的想法。
当时的感觉再一次占据了他的内心,雄狮痛苦地意识到,站在那个东西面前,他就连挥剑都需要来自意志力的支持。
如果没有足够的决心,他甚至无法对那东西举起武器——是恐惧吗?第一军之主扪心自问,然后立即加以否认。
不,绝对不是恐惧。可如果不是恐惧,又是什么东西让他本能地想要逃避和它的战斗?就像拒绝对帝皇举剑那样?
他的思考逐渐开始飘向一片不可预知的深渊,而卢瑟打断了他。非常及时,恰到好处,总是如此。
“我们该拿鲁斯大人怎么办?”老骑士喃喃自语起来。“他理应得到安葬,但我们应当先将他交给狼群才对.”
雄狮低头看向他,一时之间无法确定卢瑟的开口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没能从那张苍老的脸上看见任何可以使他得知真相的证据,因为卢瑟根本没有表情。
他只是跪在黎曼·鲁斯身边,单手按在腰间剑柄之上。他的斗篷和盔甲上还残留着没来得及清晰的血迹,几个弹孔在右肩甲上难看地残留,模糊了莱昂亲手绘涂上去的一个印记。
雄狮眯起眼睛,表露出了一种罕见的不快。
“我们得先找到他的狼群。”莱昂说。“随他登舰的野狼里至少还有一部分活着,这些野性难驯的芬里斯人拥有一种可怕的生命力,我不信他们会全都死去——而且,鲁斯死了。”
“什么意思?”
雄狮终于显露出了一点明显的悲伤,他缓缓地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右手手甲,将它挂在了腰间。
“阿斯塔特和他们各自的基因原体之间有某种联系,卢瑟.而黎曼·鲁斯死了,所以这种联系会开始颤抖,会发出警告。”
莱昂·艾尔庄森低沉地说,他的声音与话语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卢瑟抬头,看向他养子的眼睛,他忽地产生了一种滑稽的描述——他觉得,雄狮正在唱歌。
一种他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浩瀚悲歌,一曲不涉及任何哀悼、怀念、悲伤或愤怒的歌谣,就像是一只野兽在月夜下的嚎叫。
没人会知道它只是在哀悼族群中一员的离去。
“那种联系比血脉的联系更加紧密,是来自基因深处的一种呼唤。所以,如果鲁斯出了事,狼群们一定会知道,甚至会早于我们知道。在这种情况下.”
莱昂·艾尔庄森再次弯下腰,伸手抽出了黎曼·鲁斯手中的酒神之矛。
他把它提在手里,用矛面贴了贴额头。鲁斯那仿佛不会干涸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脸,从眉毛往下,开始缓缓滴落,一直将整张脸一分为二。
“.要找到他们绝非难事。”
一个小时二十二分钟后,他被证明是正确的,但这不算是个好消息,因为第一军团的战士们还发现了怀言者的踪迹。
在泰拉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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