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的护甲非常可笑,皮甲外面钉板甲,板甲上面再披一层不知道哪来的锁子甲,看上去笨重且愚蠢,更有甚者甚至将染血的旗帜缠在了自己的脑袋上,也不知道到底有何用途。
它们中多数都选择双手各持一把抢来的刀剑,然后在背上背满替换的斧头或投矛一类的投掷武器。诚然,这幅场面看上去滑稽又可笑,但赛维塔的表情却变得严肃了起来。
因为他看见已经有一部分兽人手持弓弩了,很明显,它们正在进化。
再继续下去的话.
赛维塔结束了他的观察。
他干脆利落地现出身形,冲进它们之中开始屠杀。这些尚处于铁器时代,就连原始火枪都没有一只的兽人还不足以对他产生威胁。
血肉横飞,残肢断臂随着链锯戟的咆哮而一同飞起,如同一曲舞蹈。链锯戟的引擎是舞蹈伴奏的主要节奏,兽人的吼叫与惨嚎则是不可缺少的点缀。
赛维塔的脚步轻快,像是幽灵般穿行而过,在这片绿色的森林中将入目所及的一切活物统统变作破碎的血肉。
他一边杀,一边甚至还有时间思考――众所周知,兽人们通常都能在战争中进化,不管是肉体还是科技都是如此。
只要没有一波杀绝这些生物,它们就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忽然再次冒出一批来,而这一批往往会比它们的前辈更强。
这是一种无法被解释的进化,兽人的生态学复杂且不可控,有不少学者都曾想搞清楚这个种族为何能够如此纯粹,如此可怕,但他们最后的下场都不怎么好。
所有试图利用兽人的人都会被这些绿皮的野兽以单纯且蠢笨的方式撕成碎片,它们的确愚蠢,但它们非常纯粹。
它们生来就是为了战斗。
赛维塔的杀戮在三分钟后结束,最后一个还活着的兽人被他在林间追上,然后干脆利落地斩成了十段。这倒不是他嗜杀或嗜虐,只是因为这些东西的生命力非常之顽强。
对其他种族来说的致命伤对于兽人而言只需要一两个小时就能彻底恢复,就算被砍下头颅,也能在简单的缝合后复活并重新战斗。
当然,话虽如此,可绿皮中有如此技术的医生并不多,它们有医生这个职位,但它们的医生通常都只是随意地用锯子或锤子对病患施暴。
治不治得好另说,反正它们得先行使一番暴力。
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手术成功的兽人并不多。但赛维塔不敢赌,他所使用的科技超越了这些兽人几个世代,但是,它们可不是能够用常理来揣测的种族。
只要有一只见过他的兽人侥幸存活下来,它们很可能就会开始思考,在那之后
赛维塔叹了口气,关掉了链锯戟,赶回了营地。如果要选出一个他最不想打交道的异形种族,兽人必然会是第一个。
和这些东西作战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它们很少恐惧,就算是逃跑也会在不久后卷土重来,而且多数兽人都只会越打越兴奋
一个声音在他身后轻轻地响起。
“您的侦查行动似乎很成功。”
赛维塔转过身,同时顺手将自己的武器扔给了一个路过的考斯之子,后者惊讶又激动地接过这把武器,随后大步离开。赛维塔自己则摘下头盔,冷笑着对出言之人摇了摇头。
“你要是有什么话想说就快点说,猎手,我现在心情可不太好。”
猎手平静地点点头,从那双浑浊的白色双眼内,赛维塔没能看出半点情绪,他很讨厌这点。当然,他并不讨厌猎手,顶多只是对他有些不满而已。
按照他的经验来看,兄弟之间所有的不满都可以在决斗笼内轻而易举地解决。
“您最近有使用预言天赋吗?”猎手彬彬有礼地问。
赛维塔忍住现在就挥拳打他一顿的冲动,梗着脖子点了点头,语气已经开始有所变化:“没有,怎么了,伟大的猎手?”
“只是想让您知道,我刚刚完成了一次预言但结果并不怎么好。”
赛维塔深吸一口气。
当着来往平民、辅助军和阿斯塔特们的面,他上前一步,右手搭在了猎手的肩膀上,随后旋转脚步,相当自然地带着猎手走向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为什么总是不能一次性地把话说完呢?”赛维塔十分真诚地问,他的声音很轻柔。
“我正要说的,尊敬的军团长,但我被打断了。”
“什么军团长?”
“您。”
“现在已经没有军团长这个职位了,而且就算有也不会是我。”
“那么.”猎手罕见地露出个微笑。“或许我们应该将范克里夫连长叫出来?”
赛维塔停住脚步。
“你是真的想挨揍吗?”他语气平静地问。
“还是不了。”猎手轻飘飘地说。“我只是想让您知道,我虽然说话慢,但并不是喜欢卖关子的人,而您一直在打断我。”
“所以,你刚刚的话是一种报复?”
猎手摇摇头:“我可没有这个胆量去报复伟大的帝国英雄亚戈赛维塔里昂,我只是想让您知道,我们临时停泊的这颗星球不太对劲。”
赛维塔皱起眉,瞬间将多余的情绪全部扔出了脑海。他严肃地凝视着猎手,等待着他的下文,而后者并未让他失望。
在下一秒,猎手那浑浊的双眼内忽然亮起了两点深蓝色的光辉,一闪即逝,速度快得令人吃惊。
一道闪电忽然从他自然垂下的右手掌心中跃出,以超越时间的速度劈向了天空。赛维塔仰头看去,看见一片漆黑的羽毛缓缓降落。
他伸手将它抓住,在阳光的照耀下,羽毛的表面反射出了极其绚丽多彩的光辉。赛维塔眯起眼睛,合拢右拳,将其细细地研磨成了无害的粉末。
猎手朝他颔首。
“看样子,您已经明白了。”他轻声说道。“我认为,我们要做好苦战的准备。”
赛维塔点点头,头一次对他的意见表达了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