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定律说,一件可能会犯错的事总会发生。
蔡琰为人宽和,有君子之风,她宫中的气氛向来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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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辩到后,宫女们小心翼翼,但随着其中一人疏忽脚滑倾覆了其端着的菜肴,而刘辩不做评论只盯着那个犯错宫女的表现在外人看来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由此,蔡琰宫中的宫女们更惊慌了。
蔡琰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朝刘辩盈盈一拜,问道:“陛下是在犹豫该治何罪吗?”
刘辩摇了摇头,他刚才只是在发呆罢了,望着伏跪在地的瑟瑟发抖的宫女,他说道:“打扫干净就行了。”
待到睡前,刘辩忽然反应过来,问道:“昭姬,若我那时回答的是想要治罪,卿准备如何劝说?”
卿除了可以称呼大臣,也可以用作对妻子的爱称,妻用卿来称夫也未尝不可,是类似于画眉的情趣。
听到刘辩旧事重提,蔡琰有些羞涩,可还是如实言道:“君素来宽厚,妾以为君无治罪之意,若有万一,妾欲言晏子内谏释养马者之故事。”
齐景公的马死了,景公想要亲手杀死养马人泄愤,晏子没有劝阻,而是细数了养马人该死的三个罪过:一是养死了马;二是因马让国君杀人;三是让国君因马杀人之事流传诸国,损害名声。景公遂释养马人。
刘辩搂了搂枕边人:“昭姬知我。”
他的心情忽然好转了,就算马日不再担任太尉,也可以继续在别的位置上发光发热,又不是再也不见了……
然而刘辩的好心情并未持续太久,这边马日的病还尚未痊愈,司徒羊续却在任上吐了血。
华佗终究不是万能的,人力有穷时。
半旬的时间里,三公中有贤名的两位先后病倒。
几乎没过两天,雒阳城中开始流传起了针对目前正在施行的朝政的谣言。
什么不详预兆之类的话流传很广,过去一般只有灾异才会被联想到天人感应之上,现在,连三公的病情都能是上天预警了。
当这些传入马日的耳中,马太尉顶着病躯出现在人前,想要安抚人心。
但效果甚微。
毕竟,所谓的上天预警只是手段罢了。
或许马日还有想要安抚刘辩的意图,但同样没什么效果,因为刘辩很愤怒。
距离上一次宦官出动还没过去太久,可已经有人忘记了教训。
“袁公以为该如何应对城中谣言?”刘辩问侍中袁隗道。
面对此问,袁隗第一时间觉得是刘辩怀疑背后是他干的,可他真的很无辜啊!
身为侍中,刘辩召见他的频率差不多五六日一次,此次召见,在频率上则显得有些意外,也不由得袁隗多想。
不过袁隗马上反应过来,不管皇帝有没有怀疑,他都不能主动澄清。
思索了片刻,袁隗答道:“回陛下,以老臣愚见,有些猜测。”
“请袁公直言。”刘辩态度很诚恳。
“此次谣言背后,应是近年来因陛下利国利民之政令受损之人隐在暗中主导。”说完,袁隗想着,自己说了在他心中最有可能的真相,这下,皇帝总不能怀疑他了吧?
“袁公与朕英雄所见略同啊!”刘辩赞扬道。
袁隗心中却有种不详的预感,口中只做托词:“陛下大才,臣不及也……”
“袁公何必推托,朕今日请袁公来,就是想请袁公负责此事……”眼见着袁隗似乎要推托,刘辩补充道,“毕竟,朕已经忍让过一次了,这一次,不是朕先动的手,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