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幕发生,刘辩却没有急着答应,而是说道:“卿之气节,朕早已知之。谋逆之言,定是污蔑无疑。至于移籍分宗之事,涉及家事,非是一般,卿待下朝后细细思虑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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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以孝治天下,父母在时不分家,民间亦是如此,朕听闻民间虽户籍各论,子纵然成家仍与父母居于一处,今之官吏,当为表率。”
父母在,自然不好分家。
但袁术的父母乃至于祖父母,都早已亡故了。
说完这些,刘辩示意朝议继续。
而袁绍听着皇帝说了好几句话,却一句都没有提他,心中不禁有些慌乱。
他不知道逄纪有没有供出他来。
在他苦思冥想对策之时,却不曾想负责宣读的贾诩既没有洗清他的嫌疑,也没有加深,而是继续读着逄纪的供述――
“在汝南袁氏之后,乃弘农杨氏……”贾诩说到这话时顿了一顿,应道:“据逄纪供述,杨氏只有两人为之同谋。一曰太学祭酒杨众,一曰张掖太守杨琦。”
听到没有自己的名字,司空杨彪先是松了口气,但随即又立马紧张起来。
因为他心中也没数啊!
太学祭酒刚好为六百石,杨众也在朝堂之中,闻言只觉得祸从天降。
他不过是对太学生的言论的管理宽泛了些而已,除此之外,杨众自诩没什么出格的地方,太学生们不论是去当乡官里吏还是去带着北民南迁,这些新政他都是鼎力支持的呀。
这是如何牵连到他身上的?
在杨众出列自辩之前,贾诩又道:“依照逄纪之言,其此前曾多次在雒阳散播谣言,数次自太学始,届时借助了太学祭酒之力。”
杨众闻言心头一紧,边拜边说道:“臣冤枉啊!臣与他逄纪都不认识,如何与之勾连啊!”
杨彪见状,正在思考要不要为从弟说句话,又该如何说才能在万一的情况下不至于牵连到自己,忽听有人已经开口了。
“陛下,昔日雒阳数次物议沸腾之时,臣皆与杨祭酒在一处。臣愿担保,杨祭酒并无不妥之处!”
听到如此慷慨有力的话,群臣看去,只见正是太常卿蔡邕。
刘辩则有些无奈,他知道蔡邕在政治上很多时候就是个老好人――他看不上鸿都门学祭酒乐松,认为乐松有可能像当初蛊惑先帝一样向刘辩进谗言。为此,他想到的办法竟然是让乐松忙得没时间行谄媚之事,却也反过来让乐松坐稳了门学祭酒一职。
可如今这时候蔡邕站出来,这政治敏感度……
好在还有另一个说头。
贾诩见蔡邕在为杨众作保,便未在杨众身上多做纠缠,而是对刘辩拜道:“陛下,臣见逄纪供述,想到了昔日挑起青州黄巾余贼之乱的许攸。”
“那时许攸供述之人中,便有袁绍、杨琦。当初臣只以为此乃许攸攀咬……然如今逄纪不知许攸攀咬之人究竟是谁,却仍能说出杨琦之名。私以为或有犹疑。”
原以为自己已经过了一关的袁绍还没松口气,又听贾诩提到了自己。偏偏与他同列的杨琦如今正在凉州做太守呢,这下,轮到他独自申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