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月又如何呢?不过是他幼年无所依靠,一个帮他抵挡伤害的盾牌罢了。
他也已经够对得起潘月了,这么多年来,对她一心一意,她为他死,难道不应该吗?
孟裳霓又如何?不过是贪图他楚家的权势才嫁给他!
这份婚姻,她孟裳霓本就别有所图,他也只是取自己所需而已。
这些女人,凭什么反抗?凭什么?
她们才是最肮脏,最没用的废物!
大理寺少卿杜长青理都没理楚阳,只是朝女子们看去,眼前这一幕,让他心中不免感慨万分。
数天之前,镇国公便亲自来找他了,狱境司调查的证据,几乎全都送到了他手上。
他之所以答应镇国公,除了他本身就是个极正直的人外,还有年幼时,他的母亲,也死在了父亲手上。
只因为母亲是个妾,在父亲喝醉了酒后,说了几句讨他不开心的话,便被活活打死了。
打死一个女人,好像比打死一只狗还容易。
小小年纪的他,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倒在血泊之中,被打的头骨都变了形。
那么爱美的母亲啊,死的那么凄惨,可怕。
从那一刻开始,杜长青便发誓,庶子又如何,他一定要出人头地,要比杜家嫡出的儿子还要有出息!
有朝一日,他要走到能亲自替母亲报仇的位置。
然,杜家何其强大,他虽走到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却依旧未能将生父拉下马来。
如今,能替可怜的孟娘子做一回主,他也甘愿。
而对谢镇陵而言,此案交给杜长青办,比让狱境司办理,更合适。
毕竟他并不想让世人认为,孟裳霓是靠着他的庇护,才走到今日。
何况,本身就是孟裳霓,自己走到了这一步。
“谢杜大人明鉴!”孟裳霓冲杜长青行了一礼,心中也自然明白,此人是谢镇陵叫来的。
她那五千车的物资,谢镇陵没有白受,他给足了孟家名声,还动用了一切资源来助她。
包括阿香,还有那些工匠,若非谢镇陵出手,大哥也没那么轻易把人给找到。
谢镇陵的话不多,可他做的,实在是太多了。
此刻,他就静静地站在孟裳霓身边,是穿破苍穹的大树,是不可撼动的后盾。
而孟裳霓,亦早已不是曾经那柔弱无比的贱草。
她看着为她撑腰的众女子,也不禁眼神湿润,冲她们深深的行了一个礼,“谢诸位姐妹,为我发声。”
随后,在她的眼神暗示下,金钗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笔墨纸砚,端端正正的放在桌子上。
孟裳霓轻拂广袖,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握着狼毫,沾了黑墨,一笔一划,写了休书。
她的字极漂亮,如龙飞凤舞,又似清风明月,透着坚定与决绝。
纸上墨迹微干,那休书便被她甩到了楚阳脸上,“楚阳,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
“至于这楚伯府,你也休想再待半分!”
“你,该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