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也确实没什么好反驳的了。
只是还有一事,要问清楚。
“江逾清现在在哪儿?”
……
江家本家宅子占地六十二亩,内有一偌大的池塘,亭台楼阁围池而建,湖心有一长亭,夏赏荷花,冬赏雪。
宅内到处可见珍奇花卉,光是请人打点这些绿植花卉,一年便要花上千百金。
还专门开辟了一处花园,花开四季,美不胜收。
花园僻静处,有一口枯井,荒废了许久,怕人误入,特意上面盖了块儿石头,如今已杂草成堆。
若不仔细去瞧,怕是还真注意不到这其中有一口老井。
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零星小雨,打在伞上,溅起细丝。
江钱撑着油纸伞,指挥下人刚将井上的石头搬开,便有一股子恶臭再也抑制不住地从井底翻涌上来。
熏得家丁睁不开眼,向后退了两步,江钱却迎步上前,扑到了井边。
黑沉沉的天,透不出光亮,也看不清井底。
时鸿雪和楚上饶扶起江钱。
一个家丁腰上系了绳子,由其他几人拉着绳子的一段,缓缓将人放入井底,刚落到一半,便听井底传来一阵呼声。
约莫半个时辰后,井底的东西才被搬了上来。
十数具尸首,久远的已经只剩下了森森白骨,搬上来的时候掉了两截儿,只剩下了两截腿骨。
有的只有小臂长短,瞧着不过婴孩大小,身上还裹着襁褓。
都是府中内斗惨死的,不知怎的都扔进了这处老井。
家丁从井中又捞出来一具,尸身已经完全腐烂了,好几处已经露出了骨骸。身上的金丝锦袍也已经发霉破损,稍一触碰,便扯下一道口子。
“少主!”江钱哭着扑了上去。
也不管那尸首如何脏乱,径自揽在了怀中。
油纸伞被扔在了地上,任凭雨点打湿身上的衣襟。
江家令人闻风丧胆的钱管家,如今只是一位痛苦的老者。
哭声凄厉,叫人于心不忍。
江家突逢变故,气氛一时低迷,瑶光等人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想劝又不知从何劝起。
萧景迁又去寻了赵云昌一次。
这秘术阴毒,竟能逆天改命,让将死之人换壳重生。
如此阴邪之术,也不知赵云昌是从何处得来的,若传扬出去,怕是麻烦,特去询问,赵云昌缄口不语。
无论他如何审讯磋磨,赵云昌都咬了牙不愿多言。
萧景迁不放心,准备在江家多留两日。
一面给宗门传信,询问关于秘术的相关事宜。
倩云等人算是他师兄师姐,哪能让他独自留下。
况且赵云昌之事,也算他们的任务之一,便也跟着一块儿留下,等着宗门内的结果。
在这期间,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只是此事向后牵扯处诸多,如雨后春笋,似泄洪之水,等回过神时,已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