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葳蕤,跳动的焰光像是富含生命。
三枚铜钱扔在未铺桌布的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动,一正一反,另一枚立在桌上旋转着,仿若舞者孤独的独舞。
瑶光紧张地看着那枚铜板,忽然喉间一阵腥甜,一口鲜血猛地喷在了桌上。
铜板终于停下,却被血糊了铜板,看不清正反。
“怎么会……”
瑶光蹙起眉头,微微颤抖的手重新捡起那三枚铜板,还想再算一算,却被祖师爷拦下了,“别算了,以你现在的样子,若要强行再算,恐怕有生命危险。”
“宗门到底怎么了?”
祖师爷又不说话了。
瑶光心里愈发不安了。
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瑶光也睡不着,索性外出走走,不知不觉便来了赤瑕阁。
早上才刚开业,赤瑕阁内还没什么人,只有几个伙计在店内忙活,归置物品,孟娟手脚麻利地几件被定下的珠宝拿出,妥帖地放到匣子里,只等客人来拿。
又拿了几件新做出来的珠宝放进空位。
刚一抬头,就瞧见了瑶光,登时露出个灿烂的笑来,“小姐,您来了。”
店里的伙计都称呼凤姣澜为“老板”,对瑶光只以小姐称呼,孟娟便也跟着这么叫了。
“在这边工作的如何了?”
“很好,店里的大家都很照顾我,唐管事还给我预支了薪水,让我给奶奶买了些补品之类的。”
孟娟奶奶的诊金和药费都是瑶光在出,不需她多花钱,但毕竟老人家年纪大了,这些年养大孟娟,身子亏空的厉害,确实是需要补补的。
这点倒是瑶光没想到,还是唐丘细心。
知道瑶光对孟娟上心,便处处替她着想。
瑶光又问了些奶奶的近况,孟娟都一一答了,末了,道:“对了,昨儿晚上来了两个人,说是您的好友,好像是鹧鸪山的,被唐管事安排在后院住下了。”
瑶光嘴角一抽。
他倒是真不客气。
这是拿自己这儿当客栈了?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摆了摆手,去了后院。
后院有一棵大大的老槐树,郁郁葱葱洒下大片阴影,下面是一张石桌石凳,瑶光便坐在石桌上,唐管事给上了茶果点心,慢吞吞吃着,一边等着空明醒来。
话说孟娟说的是两个人,除了空明,还有谁?
日上三竿,后院才有了动静。
西边儿的屋门被从里面打开,一个陌生男人穿着和空明同款的道袍,闲适地伸了个懒腰,就瞧见院内坐着个人。
男人身材颀长,容貌俊逸,皎如玉树临风前,身着道袍,姿态悠然,杏长凤眸眼尾还带着困意的红,入眼便是槐树下的仙子。
阳光透过槐树,洒下斑斑点点的光芒,给她浑身覆上了星光。
一袭红衣衬得她肤白如雪,晨光下好似整个人都在发光,玉指端起茶盏,薄薄的肌肤下仿若能看到纵横交错的经络。
似流淌的翡翠,沉于玉白之下。
男人喉结上下微动,下意识抬手,只觉得胸口心脏跳得剧烈。
扑通扑通,是前二十几年都不曾有过的心动。
“在下蔺津,道号逸然,对姑娘一见倾心,不知姑娘姓甚名谁?年方几何?可否给在下一个机会上门求亲?”
方才还玉骨英姿,丰神如玉的男人,突然坠入凡尘,拉起瑶光的手,单膝下跪,微微仰着脑袋,目光灼灼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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