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冲着对苏曼吟的私情,还是身为男人的尊严,此事他都必须问个清楚。
“没,没什么……”
苏曼吟眼神闪烁,向后退了半步,苗冀却是从凳子上一跃而下,扑到永宁侯的怀里,小小的身子只够抱着他的大腿。
仰着脑袋,眼底闪烁着泪光,吧嗒吧嗒往下掉眼泪珠子。
按照他娘教他的,痛声哭道:“爹,都是我不好,宁玉宸拿书砸我,娘抱着我,被书砸了好几下,胳臂上都青了。都是冀儿的错,爹你快给娘看看吧。”
“什么!”
“冀儿,别胡说!”
苏曼吟仓皇将苗冀拉回来,匆忙间露出袖口青紫的痕迹。
永宁侯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将衣袖往上撸起,玉白无瑕的胳臂上,青紫的痕迹像是仕女图上墨点,格外碍眼。
“我真是把他给惯坏了!”
其实他若是仔细想就会明白,一个孩子,力气再大能大到哪儿去?
上学的书也不是那种大部头的藏书,砸两下也不至于这么恐怖,况且苏曼吟当场就要反击,本也没挨两下,这是她回来后自己往桌上磕的。
此事却还做可心人儿的样子,拉住气吼吼就往外走的永宁侯,“兄长,算了,不过是个孩子,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你看看你都伤成什么样儿了,怎么还替他说话!”
“毕竟他母亲是侯夫人,我一个外人,无名无分的,哪儿有什么资格去和侯爷的嫡子闹啊。”
“你是我的女人,冀儿是我儿子,怎么不能闹!”
“可兄长若是真的闹了,侯夫人那边……”
永宁侯明白了她的担忧,搂着她的肩膀,双眼直视着她,“你放心,有我在,我看她能怎么办!”
苏曼吟敛下眸子,心想你只会说些好听的。
她可不是那些蠢兮兮的闺阁女子,知道男人的话就是骗人的鬼,只有真实握在手里的权利才能让她安心。
才不会叫人受了欺负。
于是她决定,在这把火上再浇一把。
叹了口气挥开他的手,“可侯夫人毕竟掌家,我在府上无依无靠,寄人篱下,处处都得看她的面子,若哪日趁着你不在,她将我赶了出去,我可怎么办啊?”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是受些苦,可我实在舍不得兄长,你我被迫分隔多年,好容易苗志泽死了,难道还要分开吗?还有冀儿,若她起了心思,对冀儿不利可怎么办?”
“我只有冀儿这一个孩子啊……”眼睛一眨,眼泪说来就来。
永宁侯心一下就慌了。
捏了袖子就给她抹眼泪儿,一边也觉得她说的有理。
“别怕别怕,我不会让冀儿有事儿的。”他的几个孩子都废得差不多了,否则他也不会将苏曼吟母子接来,纵然是他喜欢苏曼吟,年轻漂亮,床上也会来事儿。
但毕竟出身不好。
苗冀的出生也只是他为了某得苗家财产的一个工具罢了,对这母子俩,情趣高过情谊。
他是个将兴趣和前途分地很清的人,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莫说私生子,就连庶子也没有,并且将二子一女的路规划地完美。
可天不遂人愿,三个孩子几乎都废了,倒是这苗冀还算乖巧懂事,才让他起了培养的心思。
现在苗冀可能有危险,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眼底闪过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