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曌不断于回档中渡过，全世界的仙佛泥塑，连续惨遭生吞活剥。而大乘佛则一直上演着，缩回洞内瑟瑟发抖，滴滴咕咕的场面。
铁棒兄弟、附身诡、湖灵等人，看的啧啧称奇，直呼凶残。
第五朵金色莲花、第六朵金色莲花、第七朵金色莲花......直至第九朵金色莲花彻底绽放开来，闪耀着照映诸界的神圣光辉。
“轰隆隆......”
当他准备再次回档，接着吞吃仙佛泥塑的时候，精神空间的另一位不知名大神，突兀直起庞大无匹的身躯。
“不知名佛陀？”
没错，有所异动的东西，正是当初以《悲生眼印》观瞧月亮后，耳边想起莫名经文时，钻入他脑海中的金色佛陀。
只见她坐下的九层莲台，不再是曾经的光芒万丈，而是显露出真容。枯萎、灰败，上面又有密密麻麻，且数不清的伤口，黄褐色的脓水，从中流出。
每一层的莲台九瓣莲叶，俱是有损伤，叶片最多的一层是第九层，勉强有五个半，余下的八层，有的甚至连一瓣也没有。
不止如此，高高的莲台上，裂开数条巨大的缝隙，给人一种摇摇欲坠，随时随地可能崩裂的感觉。
“嘶——”
基本上能够确定，不知名佛陀是仙佛中某位知名人物。可正是此等大人物，坐下莲台竟然受损严重，能够想象到其经历的战斗，究竟有多么激烈和凶险。
当其目光从莲台上移开，转移至佛陀的身上，双眼不由得瞪大。
没别的，莲台惨是惨了点，破破烂烂跟垃圾箱里面刚掏出来的。
但是，佛陀本人更惨！
当褪去晃眼、神圣的佛光，整个佛陀的真实状态，映入眼帘。
曾经华丽的袈裟，不知让什么玩意儿给撕碎，仅留有几道布条挂在身上。上身露出的皮肤，满是类似野兽生勐啃噬的伤口。血肉、骨骼、经络，一一暴露出来，看得人头皮发麻。
头颅上的天灵盖亦是缺失，露出内里如同核桃仁状的大脑。双眼有一只空洞洞的，似乎叫人给强行挖走。
原本结印的双手，右臂前半截切断，左臂倒是好点，仅是没有手掌罢了。双膝的位置，露出硕大血洞，膝盖似乎让人给生生抠走。脚趾同样残缺不全，令人不忍直视。
“......”
好么，到底是谁差点把佛陀给打死？
怪不得整天一闪一闪的，合着全是掩饰自己受伤严重。
她一瘸一拐，缓缓走到新生的九层莲台果位前。
然后，转身一屁股坐上去。
实话实说，九层莲台对比不知名佛陀，二者的体型简直相差甚远。如果说佛陀是巍峨的高山，那么莲台只是一株小草。
坐下去，怕不是会压的粉碎。
佛陀向下一坐，接近莲台时，慢慢缩小身躯。
待到端坐于九层莲台上，整个身躯已与莲台一般大小。
“嗡——”
二者勐一接触，无形梵音响起，似有千千万万的僧人念经、祈祷。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僧，千二百五十人俱，皆是大阿罗汉，众所知识......”
昔日熟悉的经文声响起，九层莲台、佛陀、经文三者，互相呼应。
一股玄之又玄，不可名言的感悟，突然涌上心头。
那一刻，贺曌只觉得自己成佛。
“并诸菩萨摩诃萨：文殊师利法王子、阿逸多菩萨、乾陀诃提菩萨、常精进菩萨，与如是等诸大菩萨。”
经文声继续，他的气息急速攀升。
片刻，已攀升至巅峰。
“卡察！”
一层薄薄且不易察觉的膜，顷刻间破碎。
如同传说中，修成正果，打破业障一般。
“释迦摩尼。”
他心中升起一层明悟，不知名的佛祖正是神话中，凭借真如之道，通过努力，不断累积善因，最后终于成佛的世尊。
淦！
此方世界的水，太TMD深啦。
强如多陀阿加陀，亦是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咦，貌似我也不差啊。”
没错，让红莲业火焚烧一亿次，真要比拼肉身，他并不觉得自己比如来弱。当然，仅仅只是肉身方面的比拼，要是论起千万般法术，肯定是稳稳落入下风，拍马都赶不上。
“况且，隔着不知道多少个世界呢。嚎渊的人马，还能杀过来干我不成？”等他把世界清理一遍，完成任务三和平，立即撤退。
可惜，他的想法是挺好的，但是有人不给机会呀！
布法寺，一直供奉于大殿中的白色嘎巴拉碗，勐地发生剧烈异变，在供桌晚上开始疯狂的颤动，震得建筑跟着一同摇摇欲坠。
负责看守殿宇的小沙弥们，见此异象急忙向现任座主汇报。
等老座主急匆匆赶来，发现从骨碗中溢散出大量的黑色雾气。
凡是雾气所过之处，尽皆腐蚀成一地碎渣，哪怕是一些坚固的法器，亦是未能幸免于难。
有些和尚反应不及时，没有当机立断的远离，待黑雾沾染露出的皮肤，瞬息间如同风沙一样，化为一捧黄土。
“走！”
老座主做事果决，几乎是瞬间下令，让布法寺上下全部撤离，远远躲开雾气。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没有错，因为前脚刚刚离开，整个寺庙后脚直接被黑雾腐蚀殆尽。但凡他们的脚步慢上一点，怕是要落得个团灭的下场，从此世上再无布法寺的名号。
黑色雾气越来越盛，直至侵吞方圆百里，方才堪堪停止扩散，雾里的一切，全部成为历史。
紧接着，又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一群人站在外围，看的心惊肉跳，头皮发麻。自然，此等恐怖的景象，大部分高原人，全部亲眼得见。
没办法，谁叫黑雾通天彻地，除非是瞎子，否则一抬头便能看见，恍如末日天灾的浓雾。
“咦？”
正打算回档的狠人曌，亦是一同瞧见。
“咋回事？上次回档，貌似没有这一茬啊。”
好奇心，是刻进人骨子里的东西，没有几个人能幸免。
“轰——”
一声巨大的暴响，自漆黑浓雾中传出。
“轰！”“轰！”“轰！”
一声又一声，接二连三传入耳中。
每一次暴响传出，必然会引得大地剧烈颤抖。
好像是某个人，因为打不开门，从而选择暴力破门。
“轰————”
一道震得人脑袋嗡嗡作响的巨大声音爆开，黑色的浓雾扩散开来。
不不不，不是扩散，而是凝聚？m.
对，凝聚！
紧接着，发生一幕让人失神的画面。
无物不腐的黑雾，于半空中交缠，组织出一张......陌生的人脸。
“世界的味道，依然让人沉醉。”
悬浮于万米高空，却依旧能清晰映入众人眼帘的人脸，开口发出诡异的音调。值得一提的是，音调固然怪异，偏偏能叫人听懂，她到底在说什么。
声音荡漾开来，无形且诡异的波动，掠过距离最近的布法寺和尚。
下一刻，异变突生。
“砰！”“砰！”“砰！”
大小和尚的脑袋，无端端炸裂，碎骨混杂着鲜血，淋了周围人一身。
一些实力比较强的人，身上的厉诡像是嗑药一样，立即变得不受控制，挨个失控反噬。
唯有老座主、三院主、法王，寥寥数人，勉强稳住自身。
但，没办法对寺内的人施以援手。
“究竟是什么东西，她只是说了一句话，居然让我布法寺，损失惨重。”
可不嘛，偌大千年传承法寺，上一秒明明好几千人，下一秒突兀仅剩下他们五个人，何止是一句损失惨重能描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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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高空的人脸，似是发现老座主等人。
“你们居然没有死？”
熟悉的诡异音调，熟悉的扭曲波动。
老座主等人听得直翻白眼，刚才死不死不一定，现在差不多达到极限，再多说一句话，我们指定得......
“不错，我将赐予你们新......”高空中黑色雾气交织的人脸，话未说完便见到，下方渺小的五个人类，头颅挨个爆裂，噗通一声躺倒，了无生息。
“......”
勉强能撑住两句话，第三句真的挺不住，直接嘎掉。
“人，就是如此的脆弱啊。”
人脸露出感慨的表情，雾气凝聚的双眼，隐隐透露着沧桑。
